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一会后又清脆地拉上,安佑武扶着腰走了出来,再歇口气,疲惫地看着一旁没出息的安二狗。
他曾取悦这个女人,夜夜笙歌,让她几夜之间年轻了好几岁,给她续了一段青春,两三天的命,好让人光鲜亮丽地走。
安二狗丧着脸,哆嗦了好久,他没有想过杀人,他更不敢目睹处理春儿尸体的场景。
这个窝囊气,只得卖他一个人情,把这份好‘义气’做到底,自己动手。
为了不沾上东西,安佑武只穿一条裤衩,拿着菜刀进厕所一顿操作。
这个明显犯过事的活阎王,专业且淡定地处理完现场,分开装了春儿之后,现场又洗了一个澡。
看着安二狗始终没出息的模样,一夜间苍老了几岁,他神情呆滞地看着那两个旅行箱,不敢相信里头此刻装着人。
安佑武自顾自地穿搭,那一身不合适的西装,冷漠就真的是寒到了他的心,从头到尾。
这个态度,利索到让人不寒而栗,这个活阎王,到底还做过多恶的事情,只得干咽着口水,等着他接下来指示,妥妥地把安佑武当祖宗看待。
于是二人拉着旅行箱,一前一后出了门,再三确定没有路人,若无其事地拉着东西,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拖着滚轮,哗啦啦地来到巷口,那准备好的一辆垃圾车,拖拉机引擎盖。
安佑武把箱子丢了上去,安二狗手忙脚乱,也是迫不及待把东西丢上去,烫手得不行。
看着安佑武转身上了驾驶座,他急急忙忙地上了副驾驶,安佑武取了摇把,在引擎前猛晃了几圈。
动机响了,轰隆隆地冒着柴油味。
安佑武回到驾驶座,松了刹车踩了档,‘突突突’地弄着大声响,走在清晨人稀的集贸市大路上。
就在二人走远了之后,谁也没有注意到,巷子口挨着一个短小的胖子,黑夜中看不出模样,拿着手机在疑神疑鬼地拍。
安二狗心慌意乱,坐立不安,这集贸市大路遍处都是巷子,随时都能冲撞到人,担心这个时候会有人跳出来指认他杀人埋尸。
安佑武则叼着烟,淡定地开着车,走了一段距离,拐了个弯便熄火。
车子在缓冲,恰好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一个店铺的面前,引擎盖安静了下来,安佑武不走了。
安二狗没看明白,眼睛瞪得老大了,毛骨悚然,质疑人要干嘛,把尸体拉到这么显眼的位置,他究竟想干嘛!
吊着一口气,看着人淡定地拉了手刹,关了引擎,闹腾的机械声嘎然而止。
‘这是要干嘛?’安二狗一遍遍地问。不可置信地看着安佑武,心情巨忐忑。
他一直在担心什么,莫名其妙,认定安佑武在耍心眼,说帮助自己是有针对性的。
此刻垃圾车的后载箱上放着春儿被肢解的身体,贸然在这个街道的正中间停车,是几个意思?
难道安佑武已经设好了局,四周围埋伏好了警察,等着来抓自己吗?
安二狗的内心妥妥又是一场大戏,七上八下,怎么不叫他紧张呢?
何况眼前这个闷葫芦,始终冷漠,半句话都嫌多,不跟他透点气。
安二狗感觉,他随时要和安佑武同归于尽了,伸手死死地掐着引擎的摇把,拽死了。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所顾虑了,横竖都是死,横竖都是名声败坏,都不能活了,也要拉着安佑武垫背,一起走。
“下车,还有一件事情没干完。”
安佑武冷冷地说道。
他根本不在乎安二狗的脸色,他要怎么作,他会怎么想,他就是一副霸道和处事不惊的态度。
这个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手段凶险,为谋利益,他能在刀尖上走。
也是突然换了个态度,让安二狗冷静了下来,愣是呆呆地看着人绕了一圈,往前走,他看不明白,周围也没出现可疑的人。
就是非常纳闷,为什么要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选择停车,停在这里又是几个意思。
由不得他磨蹭,又只得屁颠屁颠地跟着下来驾驶座,尾随着,跟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