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边回应道,招呼安佑武往前走。
一打开门,便惊扰到瞎灯黑火的每一张小桌子,在噼噼啪啪地扔着纸牌。
一股浓浓的烟火气夹着各种味道,串了出来,扑了安佑武一脸。
赌桌上一张张疲惫的脸,都是一副忧愁相,八字眉,邋遢,仰过头来,看着这突然被敞开的大门,吹进了一股他们招架不了的风,都目不转睛了。
仿佛谁都预感到了这一刻的特别,小赌场吹来了一个大人物。
这一瞧,安佑武威风凛凛,格格不入,明眼就不是本地人,都有点好奇。
又见望风的马仔在一旁点头哈腰地伺候,在低声下气地提醒安佑武要注意脚下的路,除了满地的瓜子果皮和茶叶,就没有东西能绊倒人。
但见小伍十分殷勤,处处留心,伺候着人来到最前的那一张赌桌,低三下四地招呼。
这一张赌桌大有讲究,在场的心知肚明。
只有那些身份高贵,矿山区的监工头头,承建公司小高层消遣的时候,他们才有资格坐到这个作坊最里头,最宽敞的这一张赌桌。
赌徒突然都放了手中的牌,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安佑武,想象着这号人。
他们也见识过那些大身份,在这里大把大把地撒钱。但是今天这个人的气势,目中无人,六亲不认,要让小伍低三下四,点头哈腰成这样的人这。。。
一个个看呆了,目不转睛。
难道比千湖镇镇长的儿子,符天一还要官大一级?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伍挪了椅子,十分殷勤,背个身招呼那挂着塑料水晶的竖帘里头,坐成排,叼着烟,翘着腿,着漏风旗袍,那差一点要开到腰上的叉,头顶着粉红灯光,混浊摇曳,并不能看清她们的脸庞。
她们被隔在另一个移动板房里,灯红酒绿,虚掩之中,像夜市鬼魅的狐狸,梳着七八十年代的型,油着蜡,披着大波浪。
露着拳头大奶白的胸,透明蕾丝裙子,把丰腴大方地展现出来。
都翘着二郎腿在吞云吐雾,突然看见安佑武入场,莫名其妙。
刚才还凑一窝说情骂俏,疯狂点评那些好色的矿工,挑逗他们卖力地在身上使功夫,又花钱又费力。
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的不是生活,而是这些掏钱掏肾的男人。
在取笑那一些三分钟坚持不到的男人,每一次都是匆匆忙忙地来,三分钟不到扔了一两百。
甚至情到浓处,扬言要赎了她们身子,远离这个地方,画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要小姐们跟他们好好过日子,因为他们遇见了爱情。
以至于整日忙累,死性不改,通宵达旦地点女人打牌,钱没了,人也没了,落到头还要被取笑。
但是安佑武的出现,终止了这股趾高气扬,这些见惯社会烟火,人生百态的女人看来,她们看不起没钱时候的男人那一股纯真的理想,还老爱说大话的欲望。
讥笑三分钟不到的男人连个爱都做不好,还整日大嘴地说着大财的梦。
没死在床上算便宜了你这个冤种,冲着一个下半身旺盛的男人,想要弄死他的手段还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