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收了收身上的黑貂大氅,着实有点冷。
“塞上行,可是公子所作?”
其实这个问题,在看到那《石灰吟之贞观十七年赠张朴》的时候,徐齐聃就想问了,他不相信世上有那般巧合的事情,长公子前脚从太极宫回来,后脚塞上行就传遍长安。
“传这么快?”
李象微微一顿。
‘这也才三四个小时吧?’
徐齐聃点了点头。
“长安文坛,无人不知。”
“我下午去给左庶子送诗的时候,整个左春坊都在讨论这塞上行,左庶子更是将此诗评为贞观之冠,据说宫中将这塞上行赐给了京师百衙。”
‘二凤真是秀啊!’
这塞上行的主旨就是称颂天可汗的丰功伟绩。
“徐齐聃,你喜欢诗是吧?”
两人边走边聊着,已经是来到了西池院门之前。
徐齐聃点了点头:“不仅是我,大唐没有哪个读书人不喜欢诗。”
“那我送你一句。”
李象脚步微驻,仰头看了看天上飘曳的雪花。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言罢。
李象踏步进了院。
而徐齐聃则是怔在了原地,被这一行诗给惊住了。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何其磅礴,何其雄哉!”
徐齐聃望着入院的李象背影,眼神极为复杂,他以前素来是看不起李象,只觉得这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皇三代,等太子倒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可是这一刻,在这行诗从李象口中说出的刹那,他彻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