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感慨起自己阿弟的纯情,同时也对豆奴有了一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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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至此,张偃十分轻松且愉快的使人与之前的狐朋狗友先行道别,之后正欲与张嫣一起离开时,却听到外间又起了小小的喧哗。
声音好似在哪儿听过,张嫣下意识的蹙眉回想,可是一时,却没能想得起来。
“阿姐,不必在意。”
张偃带着些不屑,挺了挺背脊,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张嫣抬了抬下巴道:“阿姐先行,待我出面。”
“可有何事?”
张嫣见他仿佛胸有成竹,心中了然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道。
“无妨,只是一些自不量力之人,觊觎阿姐的美色。”
张偃眼中带着些小小的恼怒与不满。
看到张偃的模样,再想想刚才自己舞姿结束后的场面,她大致也能猜测到一些后续之事,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城阳郡是自己的地盘,这种任性的后果,应该问题不大,于是她也就不甚在意对着张偃,调笑道:“那就烦劳张公子了。”
“退下吧!本公子自有决断。”
张偃呵呵一笑之后,将胸背挺得更加直了,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潇洒的挥了挥衣袖道。
离去后的张嫣,之后很久才知道,对她起仰慕之心的人中,其中有一人,在前一刻还在极尽所能的诋毁她呢!
“刚才那舞姬,即然是小公子熟识之人,实是多有冒犯。”
曹窋面目含笑,虽然酒醉不少,可是遇到陌生人时,还是能够很快克制住自己,显得礼数极全:“不知小公子尊姓大名,我可有幸与小公子结交。”
“适才好似听闻公子对鲁元公主之女有所不喜?”
张偃不答反问,小小少年虽然正处叛逆期,对外的礼数却也不差分毫。哪怕言语再令人不喜,语气与仪态却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答话与问话,根本就不相干。曹窋有些愕然,但看张偃衣着服饰,仪态气度,并且一出楼阁,众人均是讨好神色,张偃不禁理所当然受了不说,还径自大步走了过来以阻止自己向嬷嬷讨要方才那舞姬,心知他应该不是平常身份,不禁与一旁的陈买交换了眼神。
不过,对于张偃的问话,曹窋却是闭嘴不答。
贵公子的骄傲让曹窋不会否认曾经的言语,当然,他更不会贸然承认自己在背后说出有损他人之言,况且还是位声名显赫、地位尊崇的贵女。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位小公子的身份还没弄清,曹窋与陈买,更是不会随意应承。
张偃也猜到他们此刻的心理,以及对自己阿姐所起的那种心思,恼怒不喜之下,又想到他们前后简直判若两人,不由暗自极其嘲讽的想到,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诋毁与仰慕的均是同一人,该是如何表情呢!?
“在下曲逆候陈平之子陈买。”
陈买见场面有些僵硬,遂出面拱手行礼,先自报身份,以打破尴尬,同时也刻意的想试探下眼前陌生小小少年的身份地位:“不知小公子。。。”
却不想,张偃根本没打算隐瞒。
“张偃!”
张偃也拱手还礼,简短的告知自己名讳,虽然依旧没有说出家门地位,不过,这两个字却是让曹窋听闻之后,顿觉恍然,而陈买暗中给了他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曹窋与陈买心知,这次曹窑算是真的得罪了张偃了,先是说张偃的阿姐不贤惠被听到,后又一直打听他的舞姬,也算是与他“争美”
了。
若不是此地乃风月之地,张偃定然不会回府将此事和盘托出,否则这事恐不会如此便罢休的。
“贤弟,今日之事若是牵扯到你,而坏了陈家与张家结亲,可真正是罪过了!”
曹窋带着愧疚之意对陈买赔礼道。
“无妨。”
陈买倒是无所谓道:“都将迎娶她说成形同蓄养雌虎了,何来之后得罪张家小公子而破坏结亲之说。”
曹窋闻言顿时窘迫不已!抚了抚酒红滚烫的脸轻笑出声,他晃了晃脑袋,又想起了刚才舞姿曼妙,那轻柔软韧的身躯迎合着极强鼓声的律动,顿时心神为之一荡。
抚了抚胸口,曹窑抬眸正巧看见陈买正在发愣的模样,不由轻碰一下他,坏笑道:“怎么?也在想方才那舞姬?”
陈买点了点头并不否认,不过,他想的与曹窋不一样。他总觉得那舞姬很是眼熟。
偏头看向已经行至门口,登上车驾离开的张偃,陈买最终还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此尊荣地位的贵女,无论脾性是好是坏,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当众起舞呢。。。。。。!?更何况,他与曹窋一样,皆是上一次舟船游湖时所见,几年已过,想必是自己眼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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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刘盈行冠礼,吕后按照祖制操办,鲁元公主作为长姐,须回长安城观礼。同时回长安城观礼的,还有诸位刘姓王候,以及当朝权贵,无论外戚。
太后与帝王诣意一下,无论宣平候还是张嫣、张偃姐弟,必须于吉时前赶至长安城。
张嫣十分不愿回到长安城,可是公然抗诣,她还做不到。
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对着鲁元公主与宣平候张敖,一连几天撅嘴做小女儿不满的表情,直惹得宣平候张敖与鲁元公主好笑之余,对她越发疼宠与喜爱。
出发前的张嫣,将这几年经营所得,全部盘整清楚,明面上与私下藏的银钱,都做好了分类。
虽然眼下,张嫣没嗅出什么不安气息,可是居安思危的概念,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扎了根了。银钱啊,银钱!只有实实在在的握在自己手中,才有真实与满足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