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稍微一动,胃里又咕噜噜地响。
还是一长串的。
大有连绵不绝之势,她用右手按着胃,好像好一点,又弓起背,好像更好了一点。
身边人一声不吭,也不帮她化解一下尴尬,夏屿只好自己微调,缩成虾米状,还应景地想到一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她穿件荧光黄的薄外套,扎的丸子头,本来在头顶,现在已经落在后脑勺,后颈发丝纠缠,还有没擦净的汗,也可能是又出的。她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湿气,后背衣服过于服帖,印出运动型内衣的轮廓……
江川心想,她应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多有杀伤力吧?
肯定又在纠结没用的小事……
他咳嗽一声,也有点想喝水了,但他翻出的是一盒饼干。
碰一碰她的胳膊肘。
夏屿看过来,明显惊奇。“你什么时候……”
还吃上小零食了?
难道是现女友的?
她有骨气地扭过头,甩给他一个乱七八糟的丸子。
江川莫名其妙,撕开包装,“你不要?”
她闷闷地问:“你的?”
“当然。不能及时吃饭就垫一垫。”
夏屿这才接过。拿出一块,吃一口。
软软的,却又不粘牙,不甜,带一点奶油和蛋黄的味道。
是他的口味,她一口塞嘴里。
又吃了一块。
又又吃了一块。
……
江川把水拧开递给她,她喝了一大口。
再去拿,就剩一块了,这也太不实惠了,倒显得她饭量很大似的,她就停下了。
这小动作和小纠结,江川看在眼里,忍住笑,“都吃了吧。也没多少。”
夏屿说:“还挺好吃的,网上能买到吗?”
“能吧,这都是助理准备的。”
这么细心,女的吧?
夏屿没意识到自己攥紧了手,塑料盒发出声音,忙又松开。
江川只注意到她脑后的丸子一动一动。
她以前也偶尔扎这种,还说这就意味着该洗了。他说这样挺好,可以多扎几天。她有一次感冒就是因为早上洗头来不及晾干。他不想让她为了在他面前展示出最好的一面,而折腾或者辛苦。再说,她什么样子最好看,他其实比她更清楚……
回忆让人上头,他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拎了一下她的丸子。
夏屿立即僵住,小肩膀都端起来了。
他镇定自若地说:“有东西。”
“什么东西?”
“……毛毛。”
江川说完,摇下自己这边车窗,手往外抖了下,做戏也要做全套。
湖边有很多树,树的种子很多都是絮状物,所以夏屿也没怀疑。
江川又捻了下手指,没有油,有点湿,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