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渔村,没过多久众人便现了那个致命的问题,马不够了……
陈长鸣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如此。虽说有些恼火,作为负责人,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后便做出了决定,将所有的士兵叫到前面来。看着这些已经看了几十年又或是没多久的面孔,语气略微沉重地说道:“你们这些人里边,我有的叫得出名字,有的还不行,但你们都是我手下的兵。现在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不算军令吧!一会儿自己选择。现在马不够了,我的想法是先把黄渔村的人撤出去。我们都是当兵的,说是吃皇粮,但这粮是哪里来的,不还是这些个百姓种的么。”
指了指黄渔村的人他接着往下说:“都说当兵卫国,话是没错,但你们老实说,干过几件卫国的事。这里面不少人都干出过混蛋事儿吧!偷人家晒的鱼,晚上跑去偷看别人家姑娘洗澡,这些个破事儿干的不少吧!”
说着他指了指队伍里的几个老兵。
“平时我没说啥,这些被你们欺负了的百姓也没说大吵大闹,现在就是该你们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有了危难,当兵的就得站最前面,因为你们背后是老百姓,是养着你们的人,要知道这些人里面还有你们的亲人。我们不能退,要是在这里退了,那么当你们亲人也面对危难时,别的人也会往后退,话不多说,谁愿意留下跑着走的举个手。”
话音未落陈长鸣便举起了自己的手。
队伍里的人左右看看也有不少举起手,有些则在争执着。
“你小儿子还在家呢!举什么手,放下去。”
一个老兵对着身边的老友说道。
“你娘不也等着你回去么?那你也放下。”
那个老兵的朋友回应。
“小东西,赶紧放下,媳妇都没娶你举个毛的手。”
这是一个老兵拽住身边年轻士兵时说的话。
诸如此类的情形在队伍里层出不穷,眼看举手的越来越多,陈长鸣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便先让黄渔村的人上马。这些士兵七手八脚地将几个不愿上马的老人架上去后,都回过头看着陈长鸣。
叫了个老兵上马,带着黄渔村的人先走,接下来他便三两下将眼前的士兵们分了类。年轻没成家的或是年轻且家里有人的排第一,年长些有家人的排第二,没家人的最后。顾不得什么公平不公平,挨着顺序将人送走几波后没马了。
陈长鸣看着眼前这些人,有些沉重的说:“就咱这些人了,我这里也就不骗大家了。今晚的事情几百年前生过一次,那次临渊关的人一个都没跑掉,所以我们这些留下来的很可能跑不掉,大家伙不会怪我吧?”
这些满脸皱纹的又或是年轻的面孔都带着些恐惧,但所有人还是艰难地笑着摇了摇头,猴子这家伙也混在里面,他骗大伙儿说家里死的就剩他了。
见众人这般动作,陈长鸣也笑了笑,出了可能是他的最后一道军令,“列队,急行军,目标逃命。出”
吼完他便带头跑了出去,众人听见后也大笑着跟在后面……
现在已经七十多的陈长鸣接他父亲的班来了这里,来的时候二十多岁,是开府境界。几十年过去了还是开府境界。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武道修行,凡是刚来这里的修武者没有人敢吸收这里的虚灵。吸收的少可能重伤,要是吸的多了便是丧命。最厉害的是,有人曾经因吸入过多爆体而亡。所以极东大峡谷被称为绝地,便是如此。在此待的长了也不能大肆吸收虚灵修炼,否者下场就是自燃,这也是为什么刚来这里的人会觉得躁热,而且越是靠近峡谷越是如此。
因为这个原因,临渊关从来没生过武道强者之间的争斗,哪怕国家间的战争也是如此。否则一道几丈高的墙又能起个什么用。这里一直以来都是些小兵在看守或是战斗……
王朝这边,他看了眼虚灵涌来的度后,飞奔着向偏营跑去。所谓的办法就是那匹拉粪的老马,他在赌,赌那匹马没被带走。
因为在路上他没见到老马,也不确定它是不是跟着最早离开那波人走了,可是没有办法啊!只能搏一搏。说不上死马当活马医,好歹是老马当健马用吧,管他那么多,小命要紧,先试试,有马总比人跑着快。
可他没想到的是,虚灵的扩散度是越来越快的,他根本没来的及多看,所以预估错误了。等他快到跟前时,这才现马圈那个方向已经全是白茫茫的虚灵。
“我去,完球了!”
王朝有些腿软,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边往外跑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逃生办法。眼见屁股后的虚灵越来越近,他突然想起刚才远远见着的,那番白茫茫的景象,心里有了主意。一番狂奔后他终于站在了边墙上,边墙没有马道但很厚,所以上面还是能站人的,平时曹纲所在的边墙卫队就是在这上面站岗,观察对面武国的动静。
王朝看着脚下满是虚灵,还差不到一丈便要到墙顶的样子。长吐口气,也为自己刚才的机智感到庆幸,总算是把命保住了。
方长他想起虚灵涌来的场景,哪些聚集成雾状的虚灵都是贴着地面前进的,那么按照密度来说肯定比空气重,灵机一动他便想起了边墙,果然虚灵没有那么高。王朝觉得这东西不像灵潮,因为它实在是太宽了,而且度也不是非常快那种,有些猜测却也不太肯定。
休息了一会儿的王朝看着已经蔓延到海里的虚灵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东西要多久才会散去,别没死虚灵手里,反而给饿死了才搞笑。
接下来生的事情已经由不得他考虑饿不饿这个问题了,墙下的雾状虚灵似乎越来越高了,不知道是堆积还是扩散的原因。没时间给他思考这个问题了,目前最要紧的是保命。于是乎他赶紧想着还有什么地方更高。
其实他也知道,就算是高处,如果虚灵开始消散的话,再高点也没用。但还是先顾着眼前吧!
想了会儿,他拔腿便往峡谷方向跑去。哪里有座山,虽然比不上其他的山脉,但却是这方圆几百里最高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还来得及不,还是说那个方向的虚灵早就漫过了边墙。王朝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一边往前跑。
太远了,他感觉好累,但越往前便现墙下的雾状虚灵越浓厚,同时也更贴近地面。他不敢再去赌了,决定不管那么多,先爬到那座山上再说。
平日里巡关,走到山脚下得一上午,但在王朝的搏命跑法下花了大约三小时左右。看着眼前和边墙连接的山脊,他伸手摸了摸,比较粗糙,应该是能爬上去的。当下王朝心里便有了谱。这座山就像一把趟地上,但锋口却朝天的刀一样。在地面上时,左右两侧根本上不去,太陡峭了。倒是山脊处坡度相对缓和了许多,却还是没办法站稳,太窄了。
王朝没啥好办法,只能骑在山脊上,也就是这把刀的刀口上,然后用手扶着前面往上蹭。姿势不太雅观,到了这个份上谁还管的了雅观不雅观,只是觉得有些蛋疼,是的,正儿八经的蛋疼。
他就这样一直往上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觉得某处已经快废掉的时候,终于看到前方的山顶了。
又蹭了几下,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蔚为壮观的画面。
只见眼前是一片平原,正中间是一道黑漆漆的裂缝,这道裂缝一直延伸到天边,两轮月亮挂在那个方向的半空中。只是本该黑红的景象,目前却全是白茫茫的,大量的呈现浓雾状的白色虚灵,正在不断从眼前这道裂缝里窜出来,然后向四面八方涌去。这得有多少啊!王朝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盯着看了半天,他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种感觉。就像是瀑布一样,这些涌出的虚灵不再是往上跑了,而是像从四面八方流过来的一样,朝着裂缝里流去。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慢慢产生了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继续盯着看了,他知道这是长时间盯着看后,自己产生了一种视觉上的错觉。他就这样骑在山顶上,一会这瞧瞧一会那里看看,等着这些虚灵散去。
过了许久,天都快亮了,脚下依旧是那副景象,一点没变。王朝折腾了许久又累又饿,想嚎两嗓子却怕浪费体力。感觉有些倦意,便往后挪了挪,怕没抗住一头向前栽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困地不行的王朝慢慢俯下身,抱着山体两侧睡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时有些迷糊,身体歪了歪,吓的他连忙扶住两侧的山体稳住了身形。一番惊吓也让脑袋里的困倦退却不少。
眼前依旧是晚上的情况,只是在白天里看上去更加壮丽了。王朝顾不上欣赏这些,只盼望眼前的虚灵早点散开。
等了快一个白天,天色都变了的时候转机终于出现了,往上涌出的雾状虚灵渐渐消失了。王朝很兴奋,终于停下了,否则非得困死在这里,既没吃又没喝的。
眼下只要等地面的虚灵渐渐散开就算完事儿了,可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再次让他陷入了困境里面。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他暗暗誓,要是以后再乱立f1ag,我特么就把这破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