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太离谱了,竟然能凑上七桌的麻将!叶行楚不免有些胸闷,这时总经办的经理助理找来说玄静夜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了。
“上周五是请了假的,说是连周末三天去玩,结果是去您那里那也就算了。”
助理颇有些暧昧地看他一眼,“可回来后也没销假也没上班,也没有外出单子和假条申请单。因为班表是早排好的,她这样我们很为难。”
他听明白对方的意思,言下之意是说刚扒上了副总、曝光了关系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不按时上班甚至旷工,当公司你们家开的啊。太没规矩,太没分寸了。
“没什么为难的,”
他往椅背上一靠,口气很淡地说道,“按公司规定来办,该扣钱扣钱,该发解聘通知就发。有规章制度,不存在什么为难。再说,这种事你应该直接找人事部门,把相关的记录备案好,等她回来就能直接处理了。”
见对方面色有异,他垂下眼,“没什么好顾虑的。”
话说到这份上,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助理赶紧点头说是,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而在此后短短十分钟之内,八卦的风又改了个方向,说是那稻草杆子似的司机已经和副总掰了,又说副总根本没和人谈过恋爱,是对方自作多情bb……
在玄静夜连着旷工三天后,人事部门忸忸怩怩地发了一张处罚通知,扣了她半个月工资。可刚贴出来没俩小时就收了回去,再贴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改成了辞退。这份通知引得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靠谱的是说叶副总觉得有个司机女友觉得很丢脸,就找借口把她开了。最不靠谱的说法是玄司机觉得叶副总没有男子气概,和一个肌肉发达堪比阿诺的男人私奔了。
可就是不见当事人出来澄清,八卦之火越烧越旺,一时间竟然沸反盈天。
叶行楚觉得头疼,倒不是因为八卦流言,而是他也一直联系不上她。那天一起回来后她便直接回了家,分手的时候还笑嘻嘻地说明儿见啊,还问要不要给他带饭团。可第二天左等右等不见人来,连手机也关机了。他问过她住处的保安,说是她第二天很早就和一个男人走了。他知道她的习惯,倘若有事的话必定会给他留讯息,不会这样一走了之。
就在她无故消失后的第六天清晨,她终于出现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好饿,有没有吃的。”
也不等他回答便推开门直接窜进屋子里,轻车熟路地摸到厨房找了盒饼干咔嗞咔嗞地啃起来。她吃得狼吞虎咽地,时不时被噎得直翻白眼。他倒了杯水,她接过直接灌进嘴里。
叶行楚见她形容狼狈,现在根本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到厨房煮了一锅汤圆。热乎乎的汤圆一上桌她就蹦起来,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口,嘴里直嚷着,“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他轻轻地推开她,抹去一脸的饼干渣子。她和饿死鬼似地唏里呼噜一通,自然被烫到了。立刻甩了碗嗷嗷呜呜地指着烫肿的嘴巴,眼泪汪汪,“疼……”
他只好找了冰块给她敷,又过了几只汤圆到小碗里晾凉,再切开慢慢喂她。大概是被烫怕了,她这次吃得很慢。一锅汤圆下肚,她总算安静了下来,他这才问她去了哪里。
静夜摸着肿起的嘴巴说道,“有个……朋友碰……哧,碰到点麻烦事,去搭了把手。”
见他不说话便知道是生气了,越发小心翼翼地解释,“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我也是临时被抓去的。”
他洗着碗,没有抬头,“保安说你一大早就和个男的走了,也没有留言。”
她越发愧疚,“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上次在公车站的那个。呃,他叫井言。是我……嗯……”
“以前的男朋友。”
他语气颇凉地补充道。
她愣了一下,旋即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怎么可能哈哈哈,我和二货井怎么可能哦……我们在一起只会搅基啊哈哈哈……”
叶行楚被她的巴掌拍得手一滑,碗直接砸在水池里,啪地碎成了八瓣。胸腔震动的回音未定,他咳嗽了两声,面无表情地把碎片拣起扔到垃圾桶里。
他很生气了。
静夜乖乖地闭上嘴,退缩到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他收拾完残局,才敢叫他过来。他过去也不坐下,只是抄着手看她半晌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就像只被人捏了后颈提起的猫咪一样嗫嗫嚅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因为语言组织能力欠佳,他大概听出来那个叫井言的惹了些麻烦,得罪了一个挺牛x的人物,需要她出面找人斡旋。她这几天就是忙着找人去了,看样子还跑了不少的地方。
“你就忙得连发个讯息、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有是有,可是没有通讯工具啊。”
她扭着衣角,“我的手机被二货摔坏了,后来我们去深山老林里钻着找人,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了。等到了市里,他就溜了,我身上也没带钱。总不能去偷去抢别人的手机吧……我也有向人借啊,可别人不借我有什么办法。”
他见她声音越说越小,听着非常委屈,心早就软了,“那你没钱是怎么回来的?”
她眼睛骨碌碌地一转,含糊地说走回来的。他才不信,“隔着那么远,你就算用跑也不会这么快。”
她只好把脑袋埋在膝间,这才敢开口,“我,我扒火车回来的。”
“趴火车!”
他果然震惊了,还双手大张地和她确认,“你是说像这样,这样趴在火车边上回来的吗?”
她缩了缩脖子,纠正道,“怎么可能,你当我是蜘蛛啊。我是扒着火车连接体的那个地方上,然后趁着中间停站再混进车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