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杀人什么的,现在的年轻小姐真是可怕啊。”
这种时候了还在调侃,也只有他说得出口了。
“我以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应该不会惊动黄猿先生的。”
“你说刺杀世界政府承认的科学家是小事?”
他步步逼近,“或许不该叫你海伦娜小姐,真正的海伦娜小姐不是为了两片面包死在那间囚禁室了么?”
面对这个智多近妖的男人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
那天她说漏嘴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要坏事。
“你潜入马林梵多就是为了他而来吗?”
波鲁萨利诺瞥了一眼两脚打颤的班克罗夫特,“老夫觉得不是呢,班克罗夫特可是临时决定来海军科学部参观的。所以,你的目的是韦谢尔上校?几天前韦谢尔上校突然失踪是你干的吗?”
他紧紧锁住,犹如实质般的目光直直的穿透了她的灵魂,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是我,杀了。”
她瞥了一眼瑟瑟抖的班克罗夫特,果不其然听到她肯定回答之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惶恐万分的试图劝说黄猿立刻击杀袭击者。
“啊呀呀,欠你个人情。”
黄猿果然一点就透,唇角抿起一个兴致盎然的笑来,“最后一个问题,老夫该怎么称呼你呢额,这位不知名小姐?”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叫什么已经没必要了吧?”
“的确如此。”
他也并不是非要知道她的名字不可,漆黑深邃的眼睛里盛着漫不经心的傲慢,“你将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是的。
黄猿说的没错,她将为自己的片刻失控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已经看到那张使用了两个月有余的艳丽面孔在他茶色眼镜的反光中苍白无力,漂亮的衣裙被胸口的血迹大片晕染。
刀锋距离他的面门仅剩一指的距离,博格被她突如其来的难吓得瘫倒在地,恍如丧家之犬。
皮鞋一下一下敲击在石砌的路面上,亲兵想要阻止他过分靠近行凶者的行为,但他丝毫不在意。
战败者狼狈的抬着头,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那位胜者逆光中投下的注视里蕴含着如何的情绪。
“小姐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俯下身来,阴影随之笼罩。她也终于看清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跳出世界以外,以第三视角的倨傲冷漠的俯视。
激光穿透了她的肺部,迸出来的血反呛进肺里,鼻腔和喉咙里都是令人心躁的铁锈味,她一张嘴那腥甜黏腻便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她只能竭尽全力令自己咬字清晰,至于对方能不能在她似有似无的气音中领悟到精髓,那就不是她可以考虑的了。
“礼物……吗?”
波鲁萨利诺漠然的看着脚下的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会是送给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