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生气了,当妻子的该怎么哄啊?”
梁潇紧盯着她看,两人中间隔着朦胧水汽,将彼此都映得模糊了,依稀能见姣美面容,绰约身姿,摇摇欲倾地贴在他掌间。
他蓦然一笑:“你今夜说了太多话。”
姜姮无辜地看他。
“忍着厌恶跟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起来姜墨辞还在我手里了。”
姜姮轻叹:“你放了他吧,让他走,我也不耐烦听他说教。”
梁潇不说可否,只是摸她的脸,不同于常用的手法,而是从额头开始,眉骨、鼻梁、唇、下颌……一点点游移,摁压指腹细细摩挲,像在抚弄鉴别一尊价值连城的珍宝。
浴池里白烟弥漫,清澈浴水上飘一层鲜红花瓣,炙热水汽夹杂着馥郁花香缭绕于周身,宛若仙域梦境,让人一阵阵恍惚。
梁潇摸完了她的脸,拥她入怀,在她耳畔道:“姮姮……”
姜姮:“嗯。”
“我爱你,你要记得,我永远都爱你。”
极温柔的话,说得姜姮起了一身冷汗。
梁潇将她抱出浴池,擦拭干净身上的水迹,换上干爽簇的薄绸寝衣,又一路抱进寝,命人烧了七八个炭盆,将姜姮搁在炭盆中间,用绵帕极仔细地给她擦头。
那是一把乌黑如缎的头,厚密柔韧,木梳一顺到底。
棣棠和箩叶惴惴不安地站在帐边看着。
寅时,据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
梁潇和衣抱着姜姮睡,本来眠就浅,天刚蒙蒙亮时,猛地惊醒。
姜姮在他怀里不停哆嗦,双眸紧闭,豆大的汗珠顺着颊边淌下,唇颤颤翕动:“疼……”
梁潇起身掀被要去拿药膏,蓦得,动作僵住了。
锦褥上有一小滩鲜红的血。
第19章。心病你死了我就改嫁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炸开,呆滞了几息,才踉跄着奔出去让叫太医。
晨曦未散,帝都尚在沉睡中,被靖穆王府鼓点一般的快马铁蹄打破。
太医几乎是被姬无剑揪着衣领快步提进来,连口气都没歇,就被送到床前。
诊了一会儿,梁潇实在耐不住,站在床前问:“怎么了?是不是……小产?”
梦魇一般的记忆悉数涌来,带着陈年难消的血腥和沉痛。
太医将姜姮的手腕放回去,抬头仰看表情几近崩坏的梁潇,道:“不是,殿下,王妃她好像是来癸水了。”
梁潇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