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裴钰安总觉自己没有什么事需要避着昌泰郡主,便不曾禁止昌泰郡主打听,后来发现不太好,外书房的人嘴巴便上了铁条。
但昌泰郡主作为当家主母,想知道一些事也不太难。
云郦眸光微闪,她巴不得昌泰郡主问这件事呢。她惶恐跪下:“夫人,奴婢知道怎么做。”
昌泰郡主目光微寒:“我不想听你只是说。”
云郦握紧拳头:“奴婢会向夫人证明。”
昌泰郡主审视看着云郦,许久之后,她精神不济地咳了两声:“云郦啊,我若身体好,还能活上十年八载,我也不会逼你。”
若她身体好些,她不会这么着急想要看见裴钰安的子嗣。
云郦讷讷地看着她,低声道:“夫人……”
是夜,天色渐晚,裴钰
安去到云郦房间,云郦给裴钰安斟了茶,便站在一边,看着裴钰安道:“世子,奴婢要和你说一件事。”
“嗯,说什么?”
裴钰安心情很好地问。
云郦道:“夫人的头疾这几日似乎更加严重了……”
提到昌泰郡主的头疾,裴钰安揉了揉眉心,他一直在打听擅长治疗头疾的大夫,却始终一无所获,如今用的大夫无法治愈,只能缓解,还要求昌泰郡主必须平心静气。
可他娘不是个能心平气和的人,虽极力克制,但总是忍不住心绪波动,这头疾愈发严重。
云郦继续道:“夫人找奴婢谈过了,奴婢觉得夫人说的很对,只奴婢一个人,的确风险很大,万一奴婢一年半载都怀不上呢?”
裴钰安眉心一蹙,抬眸盯着她:“云郦,你想说什么?”
云郦盯着他道:“明蕊姐姐温柔知礼,出身官家,能伺候世子也挺好的。”
几乎是话一落,裴钰安周身温润的气场就变了,他掀起眼皮,盯着云郦,嗓音尤其温润:“云郦,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呗,云郦态度乖巧:“前些日子是奴婢不对,因以前奴婢是夫人最喜欢的大丫头,可三个月不见,明蕊姐姐取代了奴婢的地位,奴婢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对她有些冷淡。”
“但这些日子奴婢已经想清楚了,奴婢的愿望是让夫人早些见到世子的子嗣,而且世子不是想要孩子吗?两个人的可能总比一个人大,而且明蕊姐姐其实是个好姑娘。”
她一副为极了她们着想的模样。
有什么东西钻入脏腑中,某瞬间,平静难以维持。裴钰安紧紧地盯着云郦,她为他着想,尤其是为他娘着想的话不停地钻入耳朵。
他指腹微颤,不由得再度失笑:“我去明蕊房里,那你什么感受?”
云郦低声道:“自然是为夫人开心。”
裴钰安手指颤抖地起身,他怕他在留在这儿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沉着脸往外走。
云郦似乎瞧见他的不愉,她跟着他的背影走了几步,在背后轻声问:“世子,奴婢是惹你不快了吗?”
裴钰安脚步一滞,他回过头,云郦目光略茫然地看着他。
裴钰安一下子又笑了,沉默片刻,他忽然就改了主意。他慢条
斯理地解开腰带上的如意云佩,而后是香囊,接着是外袍,云郦往后退了一步:“世子,你不是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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