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良玉拿着那木棒轻轻在她头顶一敲,装模作样地叹着气:&ldo;你这猴头,又淘气了。&rdo;话才说完,头顶日头已经被人遮住。她抬头,看见徐有义更年轻些的脸,看着她正是无奈地摇着头:&ldo;良玉,你又穿我的袍子玩。&rdo;徐良玉瞪着他,一脸的不高兴:&ldo;师傅,您老人家回来得太晚了,我不和你好了。&rdo;说话间男人已经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他变戏法一样,自怀里拿出一大纸包来,举在她头顶:&ldo;看看,你最爱吃的的王记蒸饼,要不要?不要都给你阿姐吃了!&rdo;说着他转身就走,急得她直在后面喊他:&ldo;爹!爹爹!&rdo;男人回头,偏脸憋着笑意看她:&ldo;说多少次了,叫耶,阿耶,耶耶,不是爹爹。&rdo;她学着叫了一声,跳下木马奔着他就跑了过去,结果长长的袍子绊住了她的脚,整个人直直摔在了地面上。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徐良玉手一动却是醒了过来。她一手放在心口处,还能感受到自己飞快地心跳声。梦境是这般地真实,真实得身临其境。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了,檀笙依旧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她赶紧爬了起来,抻个懒腰下c黄。洗漱一番,平时早就醒过来的人还没有动静,她爬过去扳着他的胳膊,也不知是迷糊着还是清醒着,檀笙胳膊一抽出去,轻轻一拐就推开了她。她不以为意,转身就走。在他这打探不出什么,那也可以到青萝那打听打听,总觉得十分诡异。徐良玉给她讲过西游记西厢记的话,难道这姑娘从前也是穿越过来的?还有梦境当中,她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一条线,想要连起来还没有头绪。仿佛是印证了她的梦一样,晨起早饭就是蒸饼。唐朝还不兴炒菜,面食以饼居多,多是麦面加配料做的,各种口味也是层出不穷。檀家多吃清淡的东西,主要是檀笙常年病着,讲究养生,也许是家中有客,这两日伙食竟是不同了,早起就有萝卜汤,蒸ròu,蒸饼也做了花样……还有两样小菜。到了前堂,檀越和檀溪早就坐在桌边了。这些日子赶上饭口,她就和他们一起吃早饭,既然想做一家人,总能熟悉熟悉。丫鬟们布好了饭菜,徐良玉就坐了檀溪的身边。小檀溪自从送了人偶给她之后,更是亲厚,一口一个阿嫂,每次见到她都笑得特别开心,就是檀越,依旧不待见她,三人落座,徐良玉伸手捏了捏檀溪的小脸,笑着逗她:&ldo;溪儿今天真好看,快教教阿嫂,怎么能每天都这么好看呢!&rdo;檀溪眉眼弯弯,才要说话,一边的檀越淡淡道:&ldo;食不言寝不语,阿兄没教过你吗?&rdo;小姑娘顿时闭上了嘴巴。徐良玉也是无语:&ldo;……&rdo;布好菜了,也有丫鬟给切了饼过来,这边才要动筷,一人匆匆跑了来。原来是雍王殿下的随侍,从前他们过来,都是在竹屋吃的,不与他们一起,今日一早起来了,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说要和他们一起吃早饭,幸好这随侍来得及时,不然吃到半路,人家雍王殿下突然来了,那得多无礼,多尴尬。三人侧立一边等候,不消片刻,李德缓步走了过来。本来就是矮桌,矮椅,长长方方的,原本是徐良玉和檀溪坐在一处,檀越坐在对面,现下李德随便坐了,再让他们坐的时候,檀越就挨着徐良玉坐了一起,如此他们三人一边,雍王殿下一边。丫鬟们早给他盛好了汤,摆好了饼,这回不用谁说食不言寝不语了,都小心翼翼地了。蒸饼是徐良玉最爱吃的主食了,到这里来从吃食上来说其实不大合她的心意,因为鸡鸭鹅什么的也不常吃,青菜也没有什么可吃的,炒菜没有不说,就连ròu也不能随便吃。猪ròu被人称作脏豚,只有穷困潦倒的百姓才会吃,狗ròu则被人视为灵魂不洁不净,无人吃食,牛被百姓视若珍宝,一旦上了ròu菜,多半就是羊ròu,虽然经过处理了,但是徐良玉依旧不喜那股子味道,所以吃饭对于她来说没有可期待的。檀溪才喝了一口萝卜汤,不知怎么呛到了。徐良玉连忙扶她站到旁边,拍她的后背,重重咳嗽几声才缓过这口气来。二人再坐回桌边,檀越看了她们一眼:&ldo;没事吧?嗯?溪儿?怎么这么不小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