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本就没打算开枪,只是因为雪痕放过凶手的行为激怒了她,所以才用枪指着雪痕。现在觉得他似乎是刚觉醒的能力者,出于自己念师的身份,有保护和引导新生能力者的职责,又因为她的复仇之旅需要拉拢更多新生的能力者加入,更不能对他动手了。
雪痕一直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琴的状态,伺机而动,看到琴愣神,他立刻抓住了机会,突然俯身抬手,拨开了步枪的枪口,然后欺身贴近,从琴手中夺下了步枪。
琴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简练娴熟,再加上被手镯吸引了注意力,竟然被雪痕在近身状态下夺走了步枪。
雪痕一推,琴无力地摔倒,看来麻痹还没有完全解除。
雪痕没有进一步惩罚她,因为夺枪的时候她没有开枪,说明她并没有杀自己的想法,但这女孩心狠手辣,雪痕对她的厌恶之意更深了几分,只想赶快摆脱她。
“对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下杀手,没武德呀你。”
雪痕带上东西,转头就走。
琴也听不懂雪痕说的,但是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拒绝你、阻止你。
琴气闷无比,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坐在灌木丛里等着麻痹完全恢复。
这时又突然想到一个一直忽略的事情:我是怎么麻痹的呢?又是为什么会渐渐好转的呢?
但无论她如何想,恐怕也不会把这事和雪痕的一泡尿联系起来。
撇下了琴,雪痕独自回到了瀑布后的山洞,这山崖下空阔平整,没有其他的可藏身的地方,所以雪痕不得不回到这里修整。他摆弄着手里的枪,怎么拉枪栓也拉不开,正奇怪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弄的。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
他谨慎地来到洞口,隔着瀑布水帘,看到琴正趴在水潭边饮水。
原来琴的麻痹稍微好转之后,因为四周空旷无掩体,她也只能来到瀑布下找地方躲藏。
雪痕啧了一声,心道真是阴魂不散,但是又不能这样放着不管,让她在外面待着同样会暴露自己。
于是雪痕跳出瀑布,一把抱起了活动还不太利索的琴,把她抱回了山洞。
琴被雪痕吓了一跳,但现在身上无力,没法摆脱雪痕的双手。只能就这样被他抱着进了山洞。
看出雪痕此举是好意,因此在雪痕背她的时候没有突然难。但是心中芥蒂却不可能因为雪痕这点善举而消除,因此她对雪痕还是冷眼相看。
雪痕也不在意,此时他对琴毫无好感,甚至在抱着她的时候都没有一丁点歪心思,只觉得自己抱的是一捆木头。
扑通一声把琴扔在地上,他也不管琴的反应,转身就走。
“算我服了你了,这山洞归你了行吧,你自己好自为之。”
他宁可另寻他处,也不想跟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孩共处一室。
直到雪痕的身影消失在瀑布外,琴才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城堡之中,锦衣玉食的小郡主,除了柔拳训练的时候以外,琴很少有和陌生男人靠得如此之近的体验。她身边的人无不对她毕恭毕敬,甚至阿谀奉承,连碰她的手都是诚惶诚恐,而雪痕却大大咧咧地把她抱了起来,这举动让她既紧张又害羞。
突然瀑布水声一响,一个人影钻了进来。正是雪痕去而复返。
琴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了:难道他反悔了?要对我做些什么吗?
但是雪痕却一脸严肃,用一根食指放在嘴唇前面,这是一个国际通用的,任何外国人都能看得懂的动作,琴也看懂了,于是她没有做声。
雪痕做完这个动作,又指了指瀑布外面。
琴向外看去,透过瀑布流水的缝隙,依稀可见几个身着外国军装的军人,正从几个方向靠近那艘坠毁的飞艇。他们似乎在搜索什么人或东西,或许是被之前的枪声吸引而来。
这些人正是另一艘炮艇上生还的夜枭一行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正在以搜索队形缓慢地行进着。
琴心中一凛。刚才心中的小小少女情绪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