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以沈聿白?的性子?
沈聿白?的性子这?三年变成了何样,现?下也实在是说不清了。
而且现?下时辰也不早了,若真是让叶煦入了这?道门,孤男寡女,于情于理?都不合。
闻夕懵懂地点点头。
秦桢看了她?许久,抬起手将她?头上稍稍歪了些许的木兰花簪子插好,道:“是我耽误了你。”
本?就懵懂不解的闻夕听闻这?句话更加地茫然,眨着眼眸。
秦桢笑着,落下的手顺手捏了捏她?的双颊,“我不认识什?么男子,改些日子我去寻姨母,为你找个好人家。”
闻夕懵然的眼眸怔了许久,白?皙的双颊霎时间染上粉嫩的余晖,但也仅仅是一瞬,下一瞬就立即白?了起来,“姑娘这?是不想我跟在您身边,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
秦桢探身牵起她?的手心,带着她?往里走?,“只是忽然想到你年龄也到了,也是该寻个人家好好说道说道。”
京中的高门丫鬟也多是二十出头的年龄寻儿郎,若不是跟在自?个身边远离了高门府邸,以沈国公府的水涨船高,闻夕怕是不到二十年华就会有人前来议亲。
“我跟在姑娘身边就很好,没有在吃苦,也是落得好去处。”
闻夕抿唇说着,眼眸中闪烁着水光,委屈的模样就好似秦桢不要她?似的。
秦桢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没说你跟在我身边不好,但是哪能用我的生活一直栓着你。”
她?是她?,闻夕是闻夕。
她?们虽主仆多年,但追求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
别说是不同的人,就是同一个人处于不同的状态下都是不同的思想。
就好似秦桢以前满心满眼都是沈聿白?,所?做的许多事?情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人也都是他,就算是平日里在院中修整玉雕时脑海中也会不自?觉地浮现?他的身影。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份不对等的感情。
处于这?份情意?高位的沈聿白?不曾低下头看她?半眼,她?却始终抬起头仰视着他,而他对自?己毫无情意?。
不然时至今日,沈聿白?也不会没有现?,实际上她?的生活中最?为重要的是雕刻玉石,而仅仅是认为她?喜欢玉石,偌大的玉雕屋在她?离去前就大剌剌地存于宣晖园,他丝毫不清。
秦桢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眸望着漆黑无光的帐幔,沉沉地叹了口气:“傻子。”
这?一整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心思繁杂本?以为会甚难入睡,可谁知才将将闭上眼眸就已然昏睡过去。
歇下得早翌日醒来的也早。
秦桢洗漱结束时,初升的朝阳将将露出头。
不大不小?的院落被朝阳和朦胧光亮切割成两处,一侧漾着朝阳的余晖盈溢着点点亮光,另一侧则被朦胧雾气覆盖,枝叶上的缕缕水光不紧不慢地聚集在一起,滴答坠入灌木丛中。
伫立于院前的秦桢看了许久,回到书房中取来包袱装上笔墨纸砚,寻出匣子中的绘满瑶山之景的宣纸装好,给闻夕留了张信笺后踏着斜斜朝阳而去。
待到瑶山山脚时,朝阳已然将整座山峰覆住,这?些日子天?气甚好,前来爬山的世家们也不少,上山路上偶尔还会遇到年岁不过十三四的小?姑娘们娇笑玲珑的声音。
秦桢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观察瑶山西南角的灌木丛,才走?到目的地不久,就瞧见了道略显眼熟的身影。
苏霄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秦桢,他扔开手中带有荆棘的树枝,“秦姑娘怎么在这?儿,也是来踏风吗?”
熟稔的语气像是相识多年。
秦桢唇角微扬,“想着今日天?气好,出门看看。”
“看来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
苏霄扬起下颌,眼眸掠了眼她?身后不远处的位置,笑道:“幼妹一大早就哭闹着要我带她?和友人来瑶山踏风,这?不,天?色还没有亮就从家中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