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云松楼又热闹起来,更甚以往。
因为这次是太子殿下亲自操办的诗会,受邀参加的世家无一例外给足面子,即使被要求待在二楼厢房不能随意外出,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一楼茶厅亦是人满为患——在萧鸾玉的授意下放宽了名额,无论贵贱、籍贯,只要愿意与太子共赏诗词,就可以拿到请柬。
令她惊讶的是,这次的名单里没有廖寒青的名字。
“殿下,敌暗我明,如此布置诗会用作诱饵,是否不太稳妥?”
文鸢瞟了眼经过的宾客,生怕有人突然拔刀冲向这里,“要不我们还是尽早结束诗会,另寻办法……”
原先萧鸾玉并未打算让她参加,只是文耀得知她的计划后,非要文鸢跟着过来练练胆子,当真是不把自家女儿当作娇滴滴的姑娘来看待。
“你若是感到不安,且先上楼和莫公子他们聊聊。”
萧鸾玉轻声安慰她,“竹字号厢房安排了两队侍卫,你进去待着也行。”
“其实……我也不是很怕……”
文鸢的手指缠在一起,余光瞥见她皱眉沉思的神情,似乎这件事让她极为困扰,“殿下,我就跟您待在一块,您身边肯定最安全。”
这话有些道理,先不说这茶楼里埋伏了多少侍卫,就说不远处刻意和萧鸾玉保持距离、实则警惕旁人的许庆他们,她的安全确实是许多人放在位的事情。
不过,这恰恰代表着她所面临的危险。
如果细作真的来到黎城,定然以她的性命为目标,许庆等人顾得上自己,却不一定顾得上她。
“事紧急时,什么也说不准。诗霄,切莫用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你还是上楼去,也好让我安心。”
萧鸾玉这厢劝走文鸢,万梦年刚好回到她身边。
“殿下,没有现廖寒青,就连声音相似的可疑之人也没有。”
他们这几日加紧城门盘查,分明没有一个叫做廖寒青的外乡人离开。
既然他还在黎城,为何他没有参加这次诗会?
此人多半有问题。
万梦年想到姚伍提过的易容术,愈感到担忧,“若是有人向您敬茶,请务必拒绝,我担心他们会用阴招。”
阴招无非是下毒、迷药等手段,萧鸾玉惜命得很,今天这茶是一口没喝。
只是她不明白,如果廖寒青就是细作,他为何不在上一次诗会上对她动手,反倒是故意露出破绽,让她生疑。
萧鸾玉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诗会结束,仍是没有任何意外生。
“兴许是我多虑了。”
她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心中仍在推敲这件事的无数个可能性。
“您的安危不是小事,不必懊恼。”
“话是这么说,让我一动不动在角落里盯梢,实在闷得慌。”
段云奕站累了,钻进马车里讨杯茶喝,“梦年,你也照顾照顾我,我今天可是认认真真站了两个时辰。”
万梦年瞥了他一眼,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萧鸾玉瞧着他那灵活生动的表情,心中的思虑散了些许,不由打趣道,“你比他年长3岁,倒是厚脸皮说照顾。”
“年纪不碍事,有事相求的都是哥。”
段云奕咧嘴一笑,凑到她近前,“殿下,您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此话一出,万梦年也愣了,他不知道萧鸾玉的生辰是几月几日,但是她似乎提过一句。
“已经过了。”
她嘴角的弧度敛了敛。
其实萧翎玉比她小几天,他的生辰还没到。 可是她不能过自己的生辰,也没有心思庆祝萧翎玉的,所以她干脆直接无视了这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