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的想法不是这么被容易控制的。
在背对着的情况下,她的耳朵却还是不自觉地竖起来,将身后悉悉簌簌的声音一股脑儿地全部灌到耳膜里。
她似乎能听得见身后传来的一切动静。
这可不是得体的行为。
她抿了抿唇,晃了晃自己变得混沌起来的脑子,垂下的另一只手扣紧在裤侧,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了傅晚清的这个问题,“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傅晚清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指的是你是beta,而楠楠是omega;还是你们两个是未婚妻妻?”
这可真是一个很难启齿回答的问题。
两者都有。
但傅昭很清楚地知道,她现在不敢面对时楠,不敢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许最大层次的原因,不是以上两者。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愧疚。
这种愧疚的来源,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原主,也许是因为……今天排练结束之后,孔微言和她说的那句话。
不只是“对事不对人”
,还有后面那句……
灯光摇曳,孔微言整个人晕在光雾下,在摇曳灯光下的神情也变得有点看不清,语气更是前所未有地复杂,
“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后悔。”
“等失去一切的时候,等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傅昭当时被路灯晃了一下眼,攥住了自己的包带没说些什么,也没来得及想什么,扭头盯着孔微言,轻轻说了一句,
“我知道的。”
她记得,她走的时候,孔微言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正在回忆着什么。
“傅昭……”
又是一声轻轻的呼唤。
回忆戛然而止。
手腕上的热度逐渐复苏,周遭悉悉簌簌的声音停了下来,屋内恢复了安静。傅昭长长吐出一口气,回过神来,却还是不敢回头,“换好了吗?母亲。”
傅晚清似乎也愣住了一会,过了几秒才出声,“嗯哼~你可以回头了。”
傅昭转身,视线还是不自觉投在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的时楠身上,整个人缩在宽大棉质的睡衣里,肩颈瘦削,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显得整个人瘦瘦小小的。
脸色是褪去潮红之后的苍白,唇色渐渐开始恢复,倒是显得不吓人。
头被擦干,蓬松服帖地伴在脸侧,勾勒出流畅自然的脸型。
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有只会呼吸的小蝴蝶在上面飞舞着。
胸口轻轻起伏,彰显着主人的此刻算是安稳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