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时楠现在能不能接受他人的碰触。
所以她及时地收回了手,又插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开口的声音轻轻,说出口的话斟酌再斟酌,只是为了表示自己还在这里,“对了,医生说,你的腺体状况恢复得很不错,应该今明两天就会恢复正常,稍微有点肿胀感是正常的,然后一天需要换两次药,戒辛辣和油腻的食物,也不要喝冰的……”
她完完整整地说完了这么一段昨天刘医生的嘱咐,时楠的哭声也消了下去,没再像之前那么撕心裂肺。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静得仿佛只剩下她明明屏住却还是不小心漏出来的呼吸声,以及时楠时不时跑出来的浓厚鼻音。
傅昭抿紧了唇,想到了刘医生之前说的关于热期的事情,左思右想,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只是语气仍然显得不太自然,“对了,医生还说……”
“因为你的腺体受了一些刺激……”
“可能……可能……”
她说着说着又有些说不出口,仿佛“热期”
这三个字说出来就会烫到嘴巴一样。
可大概是她的停顿有些不太对劲,一直把头埋在膝盖里的时楠,这下终于是抬了头起来,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就这么红着眼睛看着她,鼻音厚重,“怎么了?”
“……是我的腺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不是!”
傅昭急忙否认,这下就算是再怎么难以启齿,也只能是语飞快地说了出来,“只是因为之前受了点刺激,所以你下次热期可能会提前,没有其他的,我保证!”
时楠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垂了垂眼睫,轻声开口,“那就好。”
“只是这样的话,还勉强可以接受。”
傅昭明显感觉到了时楠情绪的恢复,她也跟着松了口气,连忙从床头柜上抽出了几张纸,递给时楠,支支吾吾地开口,“要擦一下吗?”
时楠顿了一下,默默接过傅昭的纸巾,一张张铺开,全都盖到了自己的脸上,盖住了自己的整张脸,盖住了自己红肿的眼睛。
时楠没继续说话,大概是怕自己的声音暴露出自己刚刚哭过的事实。
就像她现在把纸巾铺到自己脸上,掩盖住自己那些刚刚哭过的痕迹一样。
可就算是这样,纸巾还是一点点被泪水透湿。
傅昭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看了看时楠,瞥到了时楠攥紧的指尖,还有从袖口探出来的一截细细白白的手腕,上面被压得通红,应该是刚刚抱膝的动作持续太久。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继续说些什么。
她应该给时楠一些时间。
如果是她的话,也不希望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被任何一个人看到。
良久。
在她盯着窗外被风轻轻摇曳着的玫瑰花的时候,在她心底生起“今天下午就要去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