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
傅昭抿了抿唇,她们应该回去的,但也许是两个人单独排练的气氛太好,也许是今晚是待在排练室的最后一个晚上,也许是因为过完明晚,她和时楠两个人就不会每天见面。
岛上的风景看完了,乐队演出也结束了。
时楠去哪里,和她无关。
时楠做什么,不需要和她一起。
她们之间,再没有一定要把她们两个绑起来的联系。
而她在想清楚这件事之后,产生的第一种情绪,竟然是不舍。
“嗯哼~”
时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双手撑在凳子上,“所以要回去吗?”
要回去的。
就算她再怎么不舍,也是要回去的。
傅昭用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从这种“不舍”
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深吸口气,从凳子上“噌”
地一声站起来,然后在时楠惊讶的视线下,去把自己包里装着的礼盒拿了过来。
然后又并排和时楠坐在一起,肩抵着肩,距离很近。
近到她害怕时楠会听到自己逐渐变得紧张急促的呼吸,近到她害怕自己压不住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她不看时楠,直直地盯着曲谱上的歌词,把礼盒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庆祝明天成功演出的礼物吗?”
时楠的语气里充满着好奇,声音盈满了整个排练室。
四面八方,傅昭避不过。
“不是。”
她轻轻回答,没太敢出声,也许是因为时楠抵着她的肩正在晃动,晃得她紧张。
接着,礼物丝带被解开的声音,礼物盒被打开的声音,包装袋被打开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室内,影响着她屏住的呼吸。
“你确定不看我吗?”
傅昭顺着时楠这句话望过去,皎洁月光下,银光朦胧,坐在她身旁的时楠握着她送出去的那个礼物,眼睫颤了颤,呼吸放轻,声音也跟着放轻了许多,“这是除了昨天的例外之外,你说的其他办法吗?”
礼物是一个小型的心形抱枕,浅浅的粉色,质地柔软,毛茸茸的。
除此之外,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傅昭闭了闭眼,指尖攥了攥衣角,语气有点不太自在,呼吸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虽然我个人觉得,这个礼物送出来有点奇怪,但是……孔微言说,既然是和脉搏跳动有关,就用心形的造型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