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午金甲生辉,身形流光溢彩,瞬息间便到白一男面前。
一只穿透了空气,绽射着火花的拳头,直逼白一男胸口。
尚未触及其身体,强横的劲力,千钧之重,压迫着白一男的脏腑,产生剧痛且呼吸困难。
这就是境界的碾压。
白一男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强大所带给他的震撼冲击,也第一次对强大有了炽热的向往。
千钧一之际,一道心声传入了白一男脑海。
“我只控他一息之间,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正是土地的声音,白一男了然,催动丹玄真气,以最快的度,全力挥出右掌。
这样的一掌,在陈戈午面前,原本是没有机会施展出来的,可正如土地所言,陈戈午被禁锢了一息之间。
只有极短的一息之间,陈戈午刚刚觉到异样,一切便已恢复如常。
只有极短的一息之间,即便一切已经恢复如常,结果却已天壤之别。
白一男利用一息之间,身形偏斜,胸口避开了陈戈午的拳头,同时他挥出去的右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陈戈午的胸口,只听嘭然一声轰响,两人同时震飞出去。
白一男只觉眼前一黑,脏腑翻涌,接着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他挥掌的右臂更是受到了反震之力的冲击,剧痛且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在落地之后,不知道又倒退多少步,白一男才终于止住身子,眼前也由一片漆黑,恢复清明。
整个过程中,他隐隐听到,有杂乱的惊呼之声传入耳际。
凝神定睛望去,见三名金甲官军正慌忙冲向庙院之外,而庙院尚未修缮,原本庙门口残破的墙垣,已然坍塌,透过尚未散尽的烟尘,隐隐可见,庙外十余丈处,一位金甲将军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白一男这才长吁一口气,放心了不少。
他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臂腕,压制住它的颤抖。
如果对方没有倒下,再次向他起攻击,就算是有土地暗中相助,恐怕他一时间也无力再战。
这时,庙外传来一声怒喝:“白一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我安邑军副将!你等着,安邑军绝不会放过你的!”
怒喝之声,源自于梁甫。
梁甫等三人,冲到陈戈午身前,只见陈戈午的眼耳口鼻皆沁出鲜血,尤其嘴里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沫子。
白一男远远瞧着,也有些慌了,一掌拍死一位将军,绝不是什么小事。他看了一眼自己还在不住颤抖的右手,暗叹一声:“真的死了吗?有这么厉害吗?”
他不由迈动步子开始向庙外走,想要确定一下情况。
凤儿这时来到他的身旁,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不会死的!”
果然如凤儿所言,梁甫等人看到白一男走向庙外,全都露出一副惶恐之态,慌忙搀起陈戈午将其扶上了马背。
陈戈午的修为是初窥两仪,其他人皆还处于丹玄境内,陈戈午都差点被拍死,别人被拍了就只能一点不差的去死了。
白一男走向庙外,是想干嘛?准备挨个拍一掌吗?此时不逃,还待何时?他们纷纷跳上马背,头也不回仓皇而去。
嘴里不住往外冒血沫子的陈戈午也紧紧抓着缰绳,半瘫在马背上,侧脸愤恨地瞪了白一男一眼,留下无尽的仇怨,疾驰而去。
四位官军已走,工匠们却慌了,白一男故作镇静地告慰大家,此事由他一人承担,大家只需继续修缮庙宇即可,有任何麻烦他都会扛下!这才令工匠们安心一些,重新开工。
其实,白一男心里也没底。
他并不怕所谓的安邑军找他寻仇,只是怕因此影响了寄居破庙众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生活。
一群善良的贫苦之人,不应该被无妄的灾祸所牵连,他们根本无力承受。
回到已经没有房门的屋子,白一男盘膝于木板床上,无心入静,闭起了眼睛,内心不住的呼唤着土地,期待着找土地聊聊,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可以保住大家安稳的生活。
不负所望,很快白一男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事已了,要请本神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