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淮安一双梅目随萧婵而走,今日听到她护短之言,他心里乐开了花,但只是乐了一下,晚间的谈宴她眼胶在兄长身上,一眼都没往他身上看来。
隔别良久,她好像一点也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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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接着兄长的步武离开,一直走到了院子,院子燃了明晃晃的灯火,她目力又肆好,远远的就看到兄长陡的飞起一腿,踢在亭柱上。
腿再结实,也不是臼腿,怎能比得上石柱。果不其然,下一刻萧安谷猫着腰,嘴一张一合呼呼的抽气。
萧婵在原地突磨了许久才拖着讨好的尾腔喊道:“阿兄。”
萧安谷闻声,刚才曲脊虾腰样立转成挺背直腰样,脚尖虽疼,声音却无半点颤抖,“哦,你不是说不想理我了吗?怎么还来与我这蛮不讲理的人说话?”
他今日认透了萧婵,竟然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瓜葛的男子伤他这个兄长的心,他白为她操心这么多年了。
萧安谷又想起窦成章所说,时光荏苒,当初亲昵的兄妹今也需要别嫌,他五中更是感酸不已。
以后都不能背着她飞檐走壁,也不能与她抵足看月亮数星星,更不能打雷的时候在她屋外守着。
往后这些事情都只能让她名义上的夫君来做。
萧婵冉冉缠缠走过去,放软了声,道:“今日是我错了,女口之言,兄长可别放在心上。”
萧安谷投袂倒退,道:“你别误会,我可没生气。”
他是个有骨肋之人,才不会因区区一言而生气呢。
“阿兄我真知道我错了。”
“那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伤口撒盐,明知道兄长无理,还当面拆穿,伤了兄长的面子。”
绕了一个弯儿说他不讲理,这是哪门子的道歉?萧安谷脸色更沉,转过身,淡不济的说:“反正你就是没良心。”
断片之后,更没良心了。 淡漠的背影对着自己,萧婵心荒凉,捽住兄长的衣袖,道:“我真的错了,阿兄不要不理我,我把最喜欢的栗子送给阿兄。”
萧婵剥着方才从案上袖走的栗子,且剥且缩缩搭搭的哭着,她低着头,一颗颗承睫的粉泪,转瞬就落在鼻凹处。
背后响起啜泣声,萧安谷睨过眼,好端端的人儿已是泪光溶眼,脂粉与泪在脸上融成红一道,白一道的,她大半的力气都用在哭身上了,栗子剥到后头手儿颤,壳皮都没剥干净。
萧安谷看她含泪剥栗子的模样,心头的火被浇灭,他拿过剥得不干不净的栗子送进口里。
残留在栗子上的壳皮硌得牙疼,萧安谷咀嚼了好半晌,确认不会剌破喉咙才吞下去,他咂咂嘴,回味口中的香甜,“好了,栗子阿兄吃了,不生气了。”
“真的吗?阿兄真的不生气了吗?”
萧婵手里还攥着三四颗没剥的栗子,她手就丁点儿大,栗子都没攥严,都从指缝里露了出来。
萧安谷一并拿过来给她剥了,栗子沾了些汗,有些拿不稳,他就在衣上擦了擦。
萧婵还在追问着,萧安谷想与儿时一样摸头宽慰她,眼下有了顾忌,才抬起的手很快就放下了,:“嗯,不气了,不气了,再气你可就要哭个三天三夜,到时候祖母追究起来,我可要去跪香了。”
他可是答应过祖母的,不能让萧婵哭的。
萧婵得了回话开颜欢笑,反袖擦去脸上的粉泪,把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擦成了红一团,白一团。
萧安谷做事情一向风风火火,栗子三两下就被剥得干干净净,送到萧婵口中。
萧婵细细咀嚼栗子,吃完一颗,萧安谷又送来一颗,一颗接着一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后悔袖了这么多栗子出来了。
栗子吃完,萧安谷催促道:“好了,天还冷,你穿得少,快些回屋睡觉去吧。”
了了一桩事,萧婵欣然应诺,回屋一路上与萧安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阿兄往后也要给我剥栗子。”
“往后阿兄不能娶了妻子就冷待我。“
“虽然我与阿兄不日就要分开,但阿兄一直在我心里的。”
“阿兄心里可有我吗?”
……
萧婵欢喜地说着阿兄长,阿兄短的,萧安谷竖耳倾听,但笑不言,心里道:一直在的。
萧安谷送她到了院前,便不再跨进一步,看着她进屋落了锁,又站了半刻才离去。萧安谷回己屋途中适逢碰到了曹淮安,他眉眼都没动一掐,还蓄意与他打个肩须拍。
两人体魄不相上下,相碰之后脚下纹丝不动,身子也不晃,直挺挺的就似两颗苍天树木。
【改了计划之后觉得没虐够男主……不过再虐下去估计就变成一篇虐文了,下一章是应该R,小瓮精要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