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取了骊珠之后,萧婵总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曹淮安许多次都想重效双飞,她都意意思思拿理由搪塞,但性子还是如往常一般,急了就张嘴咬人怒则伸爪挝人,几天下来,曹淮安的手腕上齿痕抓痕深浅不一,班然可见。
取了骊珠的第三日,萧婵便被周氏喊去了,不知说了什么,脸红了一整日。第四日的时候因怕又被长辈喊去问话,萧婵就呆在他身边,半步不肯离去。
知道她脸皮薄,曹淮安一捺头忙自己的事情。萧婵面窗而坐,看着外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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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给君上与夫人都炖了汤。”
冬娘的声音忽然闯来,萧婵不自觉的起身去开门。
冬娘朝萧婵点作了礼才把汤端到桌案上, “老夫人说君上与以往一见,瘦得不见了四星,遂炖了汤。”
她拿出两个小碗,各乘小半碗,“老夫人还说了君夫人气虚,也要喝上一些。”
满室的恶歹子味儿,萧婵眉间一肐揪,作个嫌弃状,汤上飘着肥腛和肉末,一股恶心感又泛上喉间,她压着那股恶心,道:“那请冬娘先替我谢过祖母了。”
“好,这汤要趁热喝,冬娘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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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关了门后躲得老远了,曹淮安举碗就喝,眉也不肐揪一下。一碗汤喝得净尽,他放下碗,以目招她,道:“过来,把汤喝了。”
“诶,君家多喝些,补一补身子,我就不需要了。”
萧婵连忙摆手摇头,不肯前往。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曹淮安已经拿起另一只碗,问道。
萧婵紧紧缩在角落,死活不肯上前,委屈巴巴道:“我不喜欢喝这种汤,喉咙总觉得有东西嘎着了,太腥了。”
曹淮安不管她扯一团理由来搪塞,拿起碗就朝她走去。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把她逼在墙隈里跋疐不得。萧婵一副急泪,道:“我真的会吐的。”
碗沿已至唇边,但分一张口说话,碗中的汤便随之入喉进胃,萧婵死咬着牙关不肯扎撒嘴巴。
“这不是毒药。”
曹淮安看她坚定衔泣吞声的模样,不禁笑了,“只喝一口,其余的我喝。”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萧婵半信半疑。他说一口,并没有说这一口有多大,衡量须臾,萧婵才松了牙关,便喝了一口。
曹淮安耍泼赖皮,趁她嘴没合严实,一碗全灌了进去,萧婵眼睁睁看着那汤逐渐变少直至见底。
喝完汤,萧婵泪一流,头一摆落,自顾哭得拨气,嘴儿里都是那个味,中府里翻江倒海,直到曹淮安啖以一个酸甜咸的东西,不适之感才消散了些。
明明说好一口最后变成了一碗,想到这儿,委屈袭击来,萧婵潸然悲切,刹时哭出了声。曹淮安没想到喝汤都能喝哭了,颇极不解,汤是腥了些,可不至于咽若吞针啊。
萧婵且哭且说他骗人。
曹淮安面色不改,道:“在我们这里所说的一口便是一碗,只不过换了种说法而已,你不信,可以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