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的反问使得沈亦淮愣怔,牧遥从小到大的生活片段像电影胶片一般在他脑中闪过。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牧遥捧着一小篮子樱桃给他,拽着他的衬衫下摆糯糯地喊他“沈哥哥”
。
他想起他们在一张桌上看书,牧遥爱磨洋工,每次都要他督促才肯乖乖写作业。
之后,她父母去世,娇生惯养的她像变了个人。他清楚地记得他把牧遥接回家后,她缩着娇小的身躯在床上没日没夜地哭,只有自己在身边她才能有片刻安歇。
后来,青春期的她变得有些小叛逆,但只要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她常常拉着他在客厅看韩剧,看到虐心的地方,还会挤出两滴眼泪偷偷抹在他的袖子上。
再然后,就是那个黑夜里的悄无声息的亲吻。
这一吻,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改写。
高胜寒见沈亦淮沉浸在回忆中,说道:“这种事情,要问你这儿。它要是疼了,那就是了。”
他指了指沈亦淮的胸口。
高胜寒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趟洗手间。”
高胜寒离开后,沈亦淮的思绪来到一个月前,那个两年后久别重逢的夜晚。
起初他仅仅是抱着帮她发泄的想法,才碰了她的身体。他看不得她受一点点煎熬。
她蒙着他的领带,长发散乱,红唇似火,指尖深深陷入洁白的床褥。仅仅是他的手指给她带来的欢愉就令她全身颤抖,亢奋不已。
她一开始还叫他沈哥哥,可后来,她叫了他的名字。
沈亦淮。
从那一刻起,事情的发展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鬼使神差般地吻了她,而她则更加热烈地回应着他,唇齿相抵,缠绵厮磨。
她顺应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向他求|欢。如果说一开始沈亦淮还能克制自己,那么听到牧遥小奶猫似的的声声哀鸣后,他的理智彻底溃不成军。
若不是后来牧遥吃痛地咬了他右肩膀一口,他差点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了。
那一咬,唤回了他的理智。
沈亦淮嗤笑,原来在黑暗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他们折腾到凌晨四五点,牧遥才沉沉睡去。望着臂弯里牧遥甜美的睡颜,沈亦淮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除了最后一步,他和她,几乎做了情人间可以做的一切。
牧遥不清醒,他却清醒着犯了错。
牧遥是他亲眼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女孩,他罪该万死。可偏偏这种罪恶感和背德感,在过程中竟然带给他异样的快|感,令他欲罢不能。
沈亦淮,你怎么能这么变态?
强烈的自责感与负罪感涌动在心头,以至于牧遥起床之后,他刻意与她保持疏远,似乎这样,就能抹除掉前一晚他作的恶。
她若是知道她被人下药,而他竟然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用“心疼她”
这种荒唐的借口,差点对她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会怎么想呢?
她会讨厌他吗?
他摸了摸右肩膀上那个已经愈合的小小咬痕,突然意识到有一天遥遥可能会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光是想象,他就如同万蚁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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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所以其实还是没有吃到肚子里去的,虽然只差了一口……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第12章十二颗樱桃
高胜寒进了酒吧的洗手间,终于清净了。
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听力还是正常的。外面的舞池里响声震天,差点把他耳朵震聋了。难怪沈亦淮跑到这种地方来,说什么话都不可能被别人听了去。
放水完毕,出来洗手,高胜寒在水池边遇到了一个熟人。
“这不是白二少吗?好巧。”
高胜寒打开水龙头,不慌不忙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