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栗原奈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美貌如果没有钱权的庇护,对一个女人来说,往往是祸不是福。
今天晚上,她发现这句话无比正确。
牧遥连被其他男人揩油都无法接受,她不知道缪雪怎么能忍受被男人侵犯之后还跟这个男人长期保持包养关系。
在她看来,缪雪并不是对此毫不在乎,而是对此无能为力。
自己相比于她,已经幸运太多。
牧遥走进淋浴室,将莲蓬头的水柱开到最大,兜头浇下。
热水淋上她的头发,水珠从脸庞滚过。牧遥把沐浴露挤在浴球上,揉出洁白的泡沫,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
她不停地搓着自己柔嫩的肌肤,似乎是想洗掉什么。可是就算她把皮肤搓地通红,她还是觉得洗不掉。
最后她把水关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太压抑了……
怎么会这样呢?
沈亦淮在卧室里,心情愈加烦躁。
浴室那边传来牧遥的抽泣声,他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直觉告诉他,她今晚一定遇到了什么特别糟糕的事。
良久,牧遥从浴室出来了。她换了睡衣,用毛巾包住头发,趿拉着拖鞋往床这边走。
她居然把两只拖鞋穿倒了。
她坐在床边,沈亦淮将她的毛巾取下,又用毛巾揉了揉她的湿发。
“你看你,洗完澡像只小狮子一样。”
沈亦淮摸了摸她金色的头发,问道,“要不要用吹风机吹一下?”
牧遥木然地摇头,眼神里没有任何神采。
沈亦淮把牧遥的身子掰正了,用手箍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
“遥遥,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
他说道,“别让我担心。”
牧遥吸吸鼻子,搂住沈亦淮的腰。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濡湿了他的睡衣。
“沈哥哥,你真的不介意吗?”
她的声音很小,似乎只要有一阵风,就能把她的话刮跑。
“我介意什么?”
沈亦淮不懂。
她缩在他怀里,弱弱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不告诉我的,但是我自己真的很介意。刚刚在浴室里,我甚至想从窗口跳出去。”
他们住在二十二层,这要是跳下去,根本不可能生还。
沈亦淮脸色大变,他呵斥道:“牧遥,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你的生命来得重要,我希望任何时候你都牢牢记住这一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什么人,都不值得放弃生命,明白吗?”
“如果为了你,我愿意的。”
牧遥说道。
沈亦淮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她在想什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为了我也不可以,我不允许。”
他的语气非常严肃,毫不含糊。
牧遥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太过火了,她才不会去寻死,只是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总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她也不例外。
“我只是随便说说。”
牧遥自知理亏,不敢瞎说了。
“这种玩笑开不得,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沈亦淮道。
牧遥噤声。
良久,她才说道:“沈哥哥,那天晚上我确实被人碰了,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