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是真的难受得紧,也没力气了,没办法像刚刚那般强势,把人抱回怀里。
他眼眸微微眯着,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诱哄般地轻笑:“你刚刚自己说的啊,老婆。”
明娆蜷了蜷脚趾,开始后悔了。
她怎么就忘了,江小慎最会得尺进寸,她就不该当着他的面跟姥姥通电话。
江慎头疼得厉害,浑身都在冒冷汗,怕明娆着急,嗓音刻意透着点倦懒:“你跟老太太说,我是你老公。”
他刻意加重了“老公”
这两个字,眼中的笑意几近实质化。
明娆被他笑得耳根发烫,忍不住跳起来,跺了跺脚:“江小慎,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完全不敢跟男人对视,扭头看向别处:“我这不是……看爷爷不喜欢你,我才会找姥姥、姥爷给你撑腰吗?”
像是故意要避开这个话题一样,她走到衣柜前,从里头找出一套干净的衬衫西裤。
她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他面前,弯腰,将衣服放在沙发上:“你没力气站起来,总有力气换吧?”
江慎仰头看她,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明娆以为他又想耍流氓,微微偏开脸,皱眉催促:“江小慎,你快点儿。”
江慎烧得太厉害,神志已经不太清醒,听见她的话,才有些迟钝地应了一声:“好。”
男人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冷白的手指往下,单手解开腰带。
背脊弓起,腰胯微挺。
手一扯,深灰色西裤终于落地。
这个画面实在太过震撼。
因为生病发烧,体温过高的关系,男人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隐隐透出一层薄红,白里透粉,暧昧而诱人。
──太欲了。
明娆呆若木鸡。
完全没想到他会
这么随意,完全不避着自己。
明娆看着沙发上的男人,懵在原地,有些无措。
江慎晕晕沉沉地垂眸,扫了眼自己,安静片刻,哑声说:“老婆,你少拿一件,这件也得换。”
“……”
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这就叫做蹬鼻子上脸。
都说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得进展那么快,她是为了找人帮他撑腰,才故意说给姥姥听的,他还故意老婆老婆喊个不停。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明娆红着脸,转身,回到衣柜前,翻出一条黑色||内||裤,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小角,火急火燎地回到他面前,仓促一扔。
这次她学聪明了,把东西给他之后立刻背过身去。
换衣服的窸窸窣窣声从背后传来,明娆耳根微热:“你上次不是说有一种软件,装了就可以随时掌握你的位置吗?”
“……嗯。”
“明天睡醒你就给我装,免得以后你又躲着我。”
江慎听到她的话,有些想笑。最该装这个软件的人是她才对,除了她以外,没人会动不动就躲起来。
他看破不说破,嘴角微弯,低声哄她:“好,以后都不躲你。”
听到扣腰带的声音,明娆小心翼翼地回头瞄了眼。
男人已经换上干净的黑色西裤,正在低头扣衬衫,他脸色白得透明,更衬得长而浓密的睫毛黑如鸦羽。
明娆突然很庆幸自己来北城找江慎。
江慎看着像个乖宝宝,不烟不酒,不近女色,端方自持,双商还高,相处起来也舒服自在。
但他其实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说明白一点,就是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绪,包括身体健康。
要是她没来,这人说不定连药都不吃。
大概是真的没力气,江慎衬衫穿得很随意,套上之后,就系了两三颗扣子,遮不住底下块块分明,结实有力的肌肉。
男人穿好衣服,就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低喘艰涩乏力,病恹恹的。
明娆看他这副虚弱至极的模样,倏地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