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样吗?”
他转头认真的看向我,瞳孔中藏着未说的心事。
“我?我不知道。”
心中仿佛有个麻线团,根本捋不清楚。
这天底下最难判别分明、理出对错的,便是情案了。
隔天我回了无忧渡,赵徇被必安哥带走了,我原想跟着一起去,但想了想,我除了能当个累赘,别的大约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垂头丧气的回了忘川。
就是我这个小小的决定,让我执着了百年的恨意一朝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回到无忧渡后我也并未闲下来,冥王出巡的日子快到了,我没事儿便逮着鬼差塞人家一把瓜子唠嗑,希望能套出更多的有关生死簿的消息。
为此我同阴司里的鬼差越混越熟,最后熟到了人家赌博打马都要带上我的程度,无咎哥在打马场里见到我时唬了一跳,揪着耳朵就把我带了出去,痛心疾的斥责我“为什么玩打马不带上他?!”
我“???”
我对他表达了我的歉意,于是我俩趁着必安哥不在的空挡,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一同成为了打马场上的常客,那可谓是雌雄合璧、天下无双,一时风光无两。
当然,每当我们玩到兴起,趁着鬼差们满脑子都是输赢,五迷三道之际,我都会旁敲侧击的打听消息,渐渐的便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副冥府的地图。也算是对事情有了几分把握。
但不管我怎么打听,哪怕对于生死簿了若指掌了,沈衡他们想做的事依旧难于上天。生死簿是冥界的眼珠子所在,别说修改了,能靠近它也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邪门的是,就是这么个苍蝇屎般大的机会,偏偏就让我给赶上了。对于沈衡他们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可对于我来说,这是天上砸下一道雷来,没被劈死全靠命格过硬扛着。
以上都是后话,眼前我在无忧渡里混着日子,坐立难安的帮沈衡筹划着那个自掘坟墓的计划。
阳间却悄悄生了一件改变命程的事情。
这日,太阳高高挂起,金乌郎君揉着惺忪的双眼,迈着傲娇的小步伐跨出了门去伸着懒腰,却不想被门口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小鬼踢了一脚。
“放肆!是谁踢了吾一脚?不长眼吗?信不信吾叨死你?”
金乌郎君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屋内。
门外一阵沉默,我刚想开口训斥几句金乌郎君,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道分外熟悉的声音“抱歉,在下着急赶路,没注意到脚下,您可有伤到?”
这个声音即使是隔了百年,隔了生死的距离,我依旧能一下辨认出来。
怎么是他?为何是他?不可能是他啊?
我如遭雷劈,怔愣在原地,手里的瓜子洒落一地,一股麻意从腰间往上攀升一直到后脑勺,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秦律…是他!
这是梦吧?希望是梦!
此刻,我只有这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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