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宁就用这种夹带私货的建议,把自己觉得不错的菜都点了。
可点完又怕留下独断专横的印象,赶快道:“我朋友说就这几道好吃。”
那位朋友恐怕就是他了,宋知音的自信感螺旋上升,毕竟人的重视全在言行中。
她不由自主生出更多的期待来,双手乖乖巧巧地放在大腿上。
座位狭窄,赵旭宁都觉得自己好像能碰到她的腿。
他尽力地往后贴,留出更多的空隙,找话题说:“你这几天有去哪里玩吗?”
宋知音的假期堪称平平无奇,总结来说就是“几乎都在沙上玩手机”
。
倒是赵旭宁比较忙碌,说:“昨天上了五节课。”
勤奋得叫人自惭形秽,宋知音竖起大拇指说:“非常好。”
又道:“那你今天多吃点。”
赵旭宁食量本来就大,他跟秋风扫落叶似的,一粒米都没留下。
两个人虽然不是头回一起吃饭,但宋知音还是很好奇他都吃到哪儿去,咬着筷子说:“你几斤啊?”
问男生的体重,并不那么冒犯,赵旭宁道:“一百五。”
他其实远处看还有点削瘦,不过手臂的线条就能说明一切。
宋知音对男生的体重还是有点概念,说:“那我哥比你重。”
赵旭宁自从长到一米八,才能对身高不敏感,他道:“他也比较高。”
兄妹俩从同样的长辈那里得到优良基因,一个赛一个的挺拔。
宋知音其实乍一看,觉得他们差不多,说:“他有一八五,你呢?”
赵旭宁道:“一八二。”
在心里把点三又加上。
不过在宋知音看来都差不多,她忽然有些感慨道:“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不高。”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很有默契的不谈以前。
虽然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好避开的,但张嘴的时候就会下意识。
赵旭宁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每次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会目测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回宿舍把牛奶当水喝,顶着大太阳去打篮球。
想起来,酸涩中有不为人知的欣慰,起码他当年曾经很努力过,他道:“中考后忽然高起来的。”
他一度以为自己没希望,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给了机会。
宋知音掐指一算,中考都是十年前的事情。
人生还能有几个十年呢?她也不大清楚,只是在碗筷碰撞之间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