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陈严对着村干部们出了这样的提问。
房间里面烟雾缭绕,任梅花不停掩着鼻子,她说:“你们这帮大老爷们能不能消停点,抽个没完了?一个个都成烟熏腊肉了。”
可是,没人理会任梅花的抱怨,大家都愁的不行。
“这个工作怎么做,哪个地方才是突破口,我觉得我们像无头苍蝇这么扎,那肯定是不行的。”
刘勇飞了言,他现在是村主任,很多事情都是他牵头来做的。
雷顺岳也说:“其实现在最难的就是需要换地的那几个村,把换地的人说动了,主要矛盾就解决了,其他的无非是补偿和投工投劳的问题嘛。所以几位组长,这个事情你们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
当年的生产队队长现在也变成了各个自然村的村民组长了,他们互相看看,开始大倒苦水,无非是他们已经去劝过好多次了,可人家不听啊。村里都去劝了,那帮人还是不肯,他们能怎么办,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陈严忧心地看着窗外,心里头乱烦的很。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有建造自己的水电站的打算了,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别坏在最后这一步啊。
又是没什么进展的一天,陈严回到了家里,见陈学章正在给他妈揉肩捶腿,他问:“你怎么没去学校?”
陈学章道:“我又考不上大学。”
“那你就不可以不学习啊!”
陈严声音一下就大了起来。
陈仙芝摆摆手:“你自己在外面憋了气,别带回到家里来!”
陈严皱了皱眉,不敢跟老婆争,看了看陈仙芝,他问:“你怎么了,今天很不舒服吗?我怎么看你这么累?”
陈学章小声道:“妈今天去了很多地方。”
“出去了?”
陈严心中一惊,而后大声道:“你不知道你妈什么身体状况吗?你还让她出去?多大个人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陈学章又挨了骂,撇着嘴,低着头。
陈仙芝瞪了陈严一眼:“你老怪学章干什么,是我要出去的,难不成还是他逼着我出去的?”
陈严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出去干什么?你有什么需要,不能跟我说吗?我现在外面一大摊子事情,你别再让我担心了,行吗?”
“我……”
陈仙芝又觉得有些胸闷,伸手捶了起来。
陈学章赶紧给他妈按摩后背。
陈严见状,心里又添烦躁和懊悔。
“妈,你没事吧?”
陈学章非常紧张。
陈仙芝难受地摇了摇头。
陈学章跟陈严道:“妈是为了帮你去跑换地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陈严心中更恼火了,但看到陈仙芝这个难受的样子,他又不出火来。
缓了好一会儿,陈仙芝才缓了过来,她脸色青中白,她吐了好几口气才说:“你们这帮大男人就知道讲大道理,大道理谁不懂,说来说去不就是差那么一点儿嘛。”
陈严问:“什么一点?”
“女人。”
陈仙芝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她说:“你们只看到了家里当家做主的男人,怎么忘记了操持着全家所有事情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