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听过用猪皮抹的满嘴油,然后出门装阔的故事吧?对于个人家庭而言,装阔就装吧,但对于我们集体来说,只有让大家都看到了,都知道了我们的真实情况,才会知道为什么要努力,也才会对我们干部有信任。我们穷成这样了,尚且有人以为我们贪污,以后集体上要是有钱了呢,那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听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陈严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极有可能生的事实。
陈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不认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我是支持账目公开的,而且要编制年初的预算,年底还要做出统计,任何一笔支出和收入都要写的明明白白,任何一个村民都可以来查账!我要让所有干部都坦坦荡荡,我要让所有社员心里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同意。”
严贵荣把烟灰磕出来,举手表了决。
这个事情很快就通过了,只是任梅花还是有些不高兴,她说:“虽说我们不应该要求他们一定要很理解我们,但是那样想我们,还是让我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一腔好心全扔进水里了。”
其他人也只能无奈苦笑。
连陈严也说不了什么,只是叹息了一下。
“笃笃笃。”
传来敲门声。
“哪个?”
刘勇飞去开门。
门开,探进来一个脑袋,是昨天带头闹事的家伙,他干笑着问:“都忙着呢?”
刘勇飞没好气地说:“哪有你闲,赵老二,现在领头的本事可以,谣言是不是也是你撒布的?”
赵老二讪笑道:“这不是家里困难,又要交这交那,一时着急了嘛。我犯浑,是我犯浑,那谣言可不是我传的,我保证不是。”
陈严皱眉问:“你今天过来什么事?”
赵老二尴尬地问:“他们都在说你要被我们气跑了,你不会跑去区里不管我们了吧?我们是犯了个浑,可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你看,我们昨天那几个都来了。”
陈严往门外看去,昨天那几个家伙正臊的满脸通红,小心翼翼的看着陈严。这帮家伙闹事归闹事,可也是真怕陈严跑了。
陈严好奇地问:“谁跟你说我要走的,又是谁要你们过来认错的?”
赵老二一指那边:“吕庆成说的啊,他说你要被我们气跑了,你要是真跑了,那完了,以后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陈严愕然看去,吕庆成抱着个手,抬头看着天。
陈严顿时哭笑不得,不愧是曾经的刺头,还真了解这帮刺头的想法。刺头对刺头,他还真有招。
陈严看向了任梅花。
任梅花一阵阵无语,而后哭笑不得,最后也只得摇摇头,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任梅花笑了,这些大队干部也都齐齐笑了。
门外那帮闹事的反倒是摸不着头脑了。
而后,三石大队的财务公开,成为了一项固定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