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大一会儿,景娆就回来了。
她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脸上满是疲色。进了电梯之后也不像之前那样站得笔直,身体靠在轿厢壁上,看起来很憔悴虚弱。
宋南星跟着她回了902。
景娆的生活方式很固定,她照例先给自己做了晚饭,吃完后又去洗了个澡,之后才走到客厅,从茶几侧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来。
宋南星看了一眼药品名字,是治疗精神污染的药物。
景娆看起来对药物有些排斥,她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回来,又有些烦躁地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去书房做别的了。
她离开之后,宋云桥鬼鬼祟祟地从卧室里出来。
他不像白天那样人模人样,四肢着地,身上覆盖着棕黄杂乱的皮毛,整个身体弓起来,踮着脚掌小心翼翼地靠近茶几。
因为太过紧张,他并没有注意到藏身在厨房的宋南星。
他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张大嘴伸出管状舌,舌头末端挤出几滴淡黄色的液体滴入了水杯中。他似乎还想伸舌头在水杯里搅一搅,结果书房里的景娆忽然起身出来,他吓了一跳,连忙踮着脚逃回了卧室。
没有注意到水杯被带歪了一些,洒了几滴出来。
景娆从书房出来,从药瓶里倒出四颗药,端起水杯正准备服药,手却忽然顿住。
她看着茶几上洒落的水滴,长眉缓缓拧起,四处张望:“可乐?”
可乐没有回应。
她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可乐好像一直躲在床底下不愿意出来,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上床。
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发酵,景娆犹豫了一下,端着水和药进了水房。
出来时,她把空杯子随手放在桌上,就回卧室休息了。
卧室灯光熄灭后许久,床底下开始窸窣作响,有轻微的震动从床板传来。景娆闭着眼睛装睡,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紧了手术刀。
宋云桥从床底下钻出来,爬上了床贪婪地盯着景娆。
就在他将要低头去舔景娆的脸时,本该昏睡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冷冷盯着他。
宋云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逃跑。但景娆动作比他更快,手里的手术刀毫不迟疑地捅进他后腰,然后“啪”
地按下了开关。
宋云桥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
卧室灯光亮起来,他狰狞丑陋的模样暴露在灯光下。
景娆看清他的脸后,表情诧异不可置信:“宋云桥,怎么会是你?”
她脸色变换,握紧了滴血的手术刀:“你怎么进我家的?持续多久了?”
宋云桥趴在地上认错求饶:“景医生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景娆目光四处扫视,想起白天总是不见踪影的可乐,厉声问他:“我的狗呢?”
宋云桥被吓得一抖,支支吾吾地说:“我告诉你狗在哪,你能放我走吗?”
景娆冷冷盯着他:“可乐在哪里?”
宋云桥说:“杂物间的柜子里。”
景娆闻言立刻转身去杂物间。
宋云桥见状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与此同时,杂物间传来景娆的尖叫声。
宋南星追着宋云桥出门,就见他冲下了八楼,疯狂怕八楼住户的门:“救命啊,快救命啊,我老婆疯了。”
他的声音在整个楼道里回荡,不仅是八楼住户,楼下好几户也跟着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