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黑沉而夹带着怒气的俊脸,她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他,忽而凑上前,像只小狗似的在他的身上闻了闻,又扯过他胸前半敝开着的衣襟,忽而抬起头:“昨晚那大暖炉是你?”
他抿着唇,不语,凤眸一片幽深的盯着她。
“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
奇怪了,她怎么会在他的身上,感觉到那日中毒时那冰凉而舒适的气息?
“你属狗的?这样闻出什么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自顾自的摇着头,否认着脑海上的那个念头。当时她和他一见面就是水火不容,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还救了他?分明当时就是帝殇陌救她的,她是脑袋烧糊涂了才会有那个念头,旋即,又似乎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不由瞪起了双眼。
“你怎么爬上我的床了?”
他凤眸一眯,忽而勾起了唇角,倾近了她将她压在床角,低沉而带着沙哑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告诉你,我不止爬上你的床,就连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帮你换的。”
“你你你!好你个沐宸风!你趁我病竟然乱来!”
她气得脸色涨红,分不清是怒还是羞,虽然上回她险些走火入魔也被他看了个精光,但那是情势所逼,而他现在,占了她的便宜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乱来?”
凤眸一睨,深邃而蕴藏着危险:“谁救了你的命你都不知道,还敢说我乱来?”
这个女人,当初他为了她以身引水蛭,她倒好,一句感激都没有,甚至还一直跟他对着干,真是笨得可以。
“什么?”
她一怔,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在那林中,是帝殇陌用水蛭帮你解的毒?”
心头一跳,怔愣的看着他:“难道不是?”
“是?哼!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笨的女人,当初就该让你死掉算了,免得气死人。”
他冷哼一声,在心底暗骂着,那水污秽至极,又因他在那里面浸泡了被水蛭吸住,回去后好几天腿都是又痒又痛,那帝殇陌倒好,平白无故的就捡了他的功劳,本想着这事也没什么可说出来的,毕竟是他自己没事找事要救这个女人,不过没想到这事她却一直放在心上,那日在测试场中,她竟然因这件事而饶了帝殇陌一命,要是换成是他,一剑就了结了他。
“你、你别告诉我,是你?”
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明显在闹别扭的男人。
哪知,沐宸风懒得理她,自顾自的下了床,站了起来披上自己的外衣,哼也不哼一声的就往外走去。
唐心傻了眼,喊道:“你这这样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一直以为帮她帮去蛇毒的是帝殇陌,怎么、怎么原来不是?
“娘亲,娘亲你醒啦!”
凤凤跑了进来,飞快的扑到她的怀里,嘟着小嘴抱怨着:“娘亲,那人坏人不让凤凤进来陪你,那个坏人脱了娘亲的衣服只自己看,不让凤凤看,他还不让凤凤跟娘亲睡一起,自己却跑来跟娘亲睡在一张床上,娘亲,他昨晚有没欺负你?”
听了他的话,唐心就嘴角一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夏雪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她,露出了一抺浅浅的笑容:“小姐醒了?我准备了早点,小姐吃点吧!”
“嗯。”
她下了床,穿上了外衣,这才走到桌边坐下。
“小姐,昨日之事传遍了皇城,原本一些在外面盯着我们相府的人已经退离,似乎是昨日之事起了威摄之意,还有刚才段无止来过,我告诉他您还没醒,让他下午再来。”
唐心静静的吃着早点,听着夏雪的汇报,这几日确实有不少的盯着相府,以为相府是一块可以任人宰割的肥羊,昨日她对苏若出手,一面是解气,一面也是威震众人,她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唐家只剩下她一人,也不是谁都可以欺压的!
“主子,大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正在敲门。”
浑身散着浓浓煞气的墨闪身进来,黑色的紧身战袍包裹着他健壮的身体,长垂到地的黑色披风垂落在身后,随着他进门时的一个转身而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血色的眼眸就算是在白天也叫人不敢直视,当然,唐心几人除外。
“一队人马?”
她挑着眉,对夏雪道:“去看看。”
“是。”
夏雪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唐心看了一身战袍的墨一眼,忽而扬起唇角,赞道:“墨,这身战袍很适合你。”
墨微怔,血色的眼眸一闪:“谢主子。”
这衣服,是她特意吩咐人订做给他的,收到这衣服,他很意外,也很感动。
“那件披风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可防攻击,只可惜这衣料不够,要不然给八煞他们也做一件,总归是保险一点。”
她托着下巴,看着面容俊美的他,血色的眼眸成了他的特色,忽的,像想到什么似的,又问:“对了,我前阵子在研制一种药水,可以让你的眼睛变成普通的黑色,等研制出来再给你试试,也许你将来会用到也说不定。”
“是。”
他恭敬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