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去往的地方,居然是晏府里一处幽静的院子。
等到了房中才露出全貌。
若是宝嫣在这里,定然会惊骇地认出,对方就是那个气势汹汹在驿馆将她单手拎起的大汉。
庆峰搜罗一圈,目光定在房内打坐清俊显贵的身影上。
口中大声道:“我当是什么喜事,原来是晏子渊今日成亲。晏家特意为大人准备了席位,请大人前去观礼。”
坐上的人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掀。
庆峰等了片刻,拿不准注意,嘟囔了句,“我就说没什么好看的,一个新妇罢了,又不是没见过。”
“要不是大人心怀慈悲,那女娘哪能等到今日进门。”
不过刀下亡魂,红颜枯骨罢了。
然而再看过去。
大汉一愣,“大人?”
一双深沉清明的眸子倏然睁开了。
明知故问:“哪个新妇。”
庆峰:“就是说是打南地来的那个……您不让杀的。”
话里透有一分委屈。
对方轻描淡写回应,“是吗,不大有印象了。”
那去还是不去?
“洞房花烛,值千金万两。人生三大喜之一,为何不去。”
“您确定说的是去观礼?”
而不是代替谁入洞房。
一记低沉搔耳的轻笑打破静默,“出家人不打诳语。”
说观礼,便只是观礼。
宝嫣终于见到了她的新夫婿。
在晏府门口,晏子渊将一根绸带送到她手上,两人各执一端,由他领着进门。他果然生得很俊,宝嫣与他对视,总会觉得那双眼睛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区别于,她印象中那双眼睛乌黑清泠,充满侵略性。
而晏子渊的,纯粹有几分多情。
当宝嫣再次偷瞄他时,晏子渊用余光捕捉到,冲宝嫣露出一丝微笑。
笑得宝嫣面色微红,汗颜在第一面就通过夫婿,想起其他男子。
很快。
在簇拥下,宝嫣同晏子渊进入庭院,来到观礼的众人眼前。
“新人到——”
宾客们停下交谈,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南地来的新妇身上。
宝嫣再次尝到被众所瞩目的紧张滋味。
她当真年轻,满头珠翠,华服锦袍。
肤白体瘦,乌发红唇,有一种超脱的得天独厚端庄秀丽的气质。
如此娴雅正经,浑然不见那天夜里颤抖心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