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沉鱼笑笑,眼底却幽深如墨。
若非皇帝担心侯府和淮南王府联姻会权势过大,也不会这样轻易便让侯府退了这门亲事。看来皇帝已经开始疑心侯府了,而外祖母必然也是想到了此事,才没有违拗皇帝的意思。
“说来此事还是多亏了卫铮。”
沉鱼道:“若无他在舅父面前进言,此事也不会这般容易。”
姜子默点头道:“也真是奇了,那傅博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竟会怕卫铮,还被他吓得病了这么多日。我听闻他上一次这样生病还是被先太子殿下吓的呢。”
他本是当个趣事说说,见众人都有些默默,才意识到他不该提起傅恒之,赶忙住了口。
他小心忖度着沉鱼的脸色,道:“沉鱼,你没事吧?”
沉鱼笑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在想,那卫铮与傅恒之……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这么说来还真是!”
姜子默深以为然,道:“我第一次见卫铮就觉得眼熟的很呢,如今听你提起来,还当真觉得他与先太子有三分像。说不准那傅博之是以为他是先太子复生,这才吓到了。”
姜子彦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住口。
姜子默张了张口,找补道:“也不是很像。”
姜子彦温言道:“沉鱼,你别多想。”
沉鱼点点头,道:“我省得的。”
姜子默道:“可不是,像有什么用处?就算他再像,也不是先太子。”
他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赶忙道:“我又说错了?”
沉鱼释然一笑,道:“次兄说得没错。傅恒之命不好,倒不如不像他。”
她言罢,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朝外望着。外面夜色如墨,只有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上,瞧着倒是寂寥得很。
“长兄,你方才说陛下赐给卫铮的宅子在哪里?”
*
翌日一早,沉鱼便坐着马车出发了。
鸢尾和桔梗坐着车上,望着满车的礼物,都有些咋舌。
“二娘子,那卫将军不过是帮着大娘子说了几句话,何至于您这样……掏心掏肺的?”
鸢尾不解道。
沉鱼含笑望着窗外,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教过你的,你忘了?”
鸢尾低了头,道:“娘子是教过奴婢,可这礼物也太丰盛了些。”
桔梗道:“娘子行事自然有娘子的道理,别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