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亚利,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也想变成人。”
洛文忽然哭了,哭得特别难看,他脱掉上衣,露出胸脯,拿刀切开胸口的肌肉,露出那块中心芯片。
我难过得快要死了,而我确实快要死了。洛文一边哭一边拿着刀用力朝我心口挥下,我听着雨声和海浪声,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只看到一抹白色的刀光。特别像我卧室天顶里的那盏灯。
这是一个魔咒,逃离坎普斯,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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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力·克莱顿心满意足地拍完了这一段戏,而这也意味着这部拍了快有两年的电影是真的要杀青了。他招呼着演员过来看刚才拍下来的影像,却迟迟不见林楚西过来,他觉得林楚西又在耍大牌了。走出去一看,林楚西果然躺在那泥地里不动,这家伙上次粘地板就算了,这次居然粘泥地了,这是什么品位啊。维力·克莱顿无奈地走过去喊人,却听到在林楚西身边收拾道具的小姑娘一声凄厉的尖叫。维力·克莱顿愣一下,快步跑过去,只见一股红色的液体混在林楚西周围的小水洼里,维力·克莱顿心头一跳赶紧蹲下来摸林楚西的伤口,这一摸差点没把他吓死。林楚西肚子上的那个伤口居然是货真价实的!
“你干嘛啊。”
维力·克莱顿听到林楚西轻飘飘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毛病啊,真伤了你居然不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急个球。”
林楚西嘴唇发白。
维力·克莱顿忍无可忍地大喊,“都t愣着干嘛,快点扛进车里送医院啊!”
这个时候大卫拿着伞和毛巾还有矿泉水跑过来,一听到维力·克莱顿的怒吼就愣了,再看到林楚西躺在血泊里,心都凉了。
本来应该是道具刀,却变成了真刀!
林楚西在感觉到刀刺进体内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劳伦斯来了。
林楚西受伤的消息被剧组全面封锁了起来。万幸他伤得不重,饰演洛文的男演员就算以为拿的是道具刀也没有真捅的那么用力。只是伤到了内脏,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出院再拍戏了。维力·克莱顿给林楚西好一通道歉,就差声泪俱下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他想要找负责这场戏的道具师,问问他是不是眼瞎了居然把真刀当成道具刀交给演员。但奇怪的是,负责这一块的道具师居然找不到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刀替换掉的。维力·克莱顿差点没气吐血。这种摆明了有人故意所为,如此明目张胆,极度猖狂的做派已经把维力·克莱顿所有仇恨值拉了起来。他现在毫无头绪,只能从道具师那边开始查,好在当初招人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都弄进来,都是做了登记的。而循着那个道具师的名字查过去,却发现这个人就连名字都是假的!
那这个家伙当初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还埋伏了一年多才动手?!
维力·克莱顿挫败地坐在林楚西病房门口,他真是没脸见林楚西了。
而屋里的林楚西,正在接电话。林楚西使了个颜色让在病房里照顾他的大卫出去,随后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电话那边依旧彬彬有礼的话语在他听来就像是毒蛇吐信。
“我听说你拍戏的时候受了伤,伤得重吗,有没有好好休息。”
“您的消息真是灵通,劳伦斯先生。我才住进医院十几个小时,您就知道我因为拍戏受伤了。我都有点怕待会就有一大堆记者来医院堵门了。”
“哈哈哈,不会的,我只是有一个朋友恰好在你住的医院工作而已,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还不知道这件事。当然,我也会替你保密的。”
林楚西呵呵笑了下,任劳伦斯在电话那里胡说八道。行吧,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怎么样,不会耽误电影吧。”
“不会不会,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而且需要我真身上的戏都拍完了,不会拖累剧组进度。”
林楚西这么一说完,就是一愣。这t劳伦斯这个老狐狸都是算好的吧。
林楚西咬牙,他究竟什么意思?
“这太好了。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还是让我派几个有经验的医生过来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您了,劳伦斯先生。您的朋友不是在这所医院工作吗,您只要问他就知道我的确只是轻伤,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您的好意。”
林楚西说着都觉得嘴巴疼,要不是劳伦斯从中作梗,自己还会被刺伤?这家伙居然还要装好人派医生过来,劳资要是答应了,那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你记得要好好休息。”
“好的,非常谢谢您这么忙还抽时间打电话给我。”
像那个老怪物啊,一个消息都不给我,真是要气死人。
挂了电话,林楚西冷笑几声,直接把手机关了机。他没有招呼大卫进来,放平枕头,身体快速滑进了被子里。
这个时候的赵景和却完全不是林楚西所想的那样对他漠不关心,事实上他正心急如焚地坐在飞往丹麦的飞机上。大卫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上海谈生意,听到林楚西在片场受伤进了医院,立马扔下了手里的事订回程的机票。只是上海和奥胡斯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就连飞机都没有直达的,只能先飞芬兰再转机去奥胡斯,这么折腾下来就算是买时间最近的机票也花了二十几个小时。赵景和在赫尔辛基万塔国际机场候机时给林楚西打电话,对方却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气得他快要将轮椅把手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