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厌恶的情绪,贺境时走?出小?道。
坐上车,他从?挡格里翻出湿纸巾,耐心地将右手沾上的血迹擦干净。指腹蹭过袖扣,贺境时眉头紧锁,又拿纸巾擦了两遍。
盯着手背骨节上的蹭伤,贺境时啧了声。
眉目间难得露出烦躁,眼皮耷拉,他找了两片大号创可贴,将伤口遮盖严实。
发动车子的间隙,贺境时将电话给宋宜禾打了过去,等待接听的过程里,缓缓汇入车流。
“结束了吗?”
嘟嘟声只响了三四下,那头很?快传来宋宜禾的话,刻意压低的声音细软,像夏日棉花糖。
贺境时的表情瞬间就舒展开。
熟稔地越过前面几辆车,他稍稍紧绷的两只小?臂松散下来,语调调侃:“偷。情呢你?”
“胡说八道什么。”
宋宜禾小?声说,“我现在?跟几位老师在?一块儿待着呢。”
贺境时哼笑:“之前不是?说给我正名。”
宋宜禾在?那头轻轻地啊了声。
贺境时拖腔带调地嗤道:“原来都是?骗人的,在?老师跟前接我电话都得偷偷摸摸。”
“……”
这话像是?被旁边的人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笑,还有个女生熟悉地揶揄声。
宋宜禾声音含混:“你来了再说吧。”
“欸等会?儿。”
赶在?她挂断电话前,贺境时又笑着出声,“那这次我当什么?”
宋宜禾没明白:“嗯?”
“先生?”
贺境时问,“还是?老公。”
啪的一声。
宋宜禾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
贺境时愣了愣,眼前闪过她臊红脸的模样,因为许志国那些话而产生的阴戾情绪终于消失。他唇角挂着弧度,四平八稳地笑出声。
现在?脾气可真?不小?。
十几分钟后,贺境时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抵达东南门,途中?找了家花店买了束洋桔梗。
因为宋宜禾那边走?不开,他只得自己去大会?堂前的小?操场找人。贺境时过去后,宋宜禾正站在?两名女老师身边聊天?。
贺境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
这会?儿太阳已?经?彻底露头,阳光洒在?脸上温度极高。不知?道说起?什么,宋宜禾抿唇一笑,原本清丽的五官更添了几丝明媚朝气。
大概他的注视太灼热,宋宜禾很?快察觉,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她的眸光明显亮了亮。
但似乎是?又想到了刚刚那通电话。
宋宜禾咬了咬唇,盯着贺境时的目光中?,写满了迟疑与不确定。
见状,贺境时险些被气笑。
等不到她主动了,他索性提步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跟年长的老师打招呼:“袁教授。”
“呦!小?贺。”
被称作袁教授的中?年女人惊讶,“你今天?怎么来了?还带了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