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撒谎了,还是很疼,只是,她太贪恋宋辞的温柔以待了。
“其实不太疼的,只是流了点血,看着伤口吓人而已。”
她见不得宋辞眉间半点愁绪,伸出手去抚他的眉,“你别担心,只是让玻璃划了一下,没什么的。”
“这还叫没什么?”
宋辞恼她,“为什么不包扎伤口?”
阮江西老老实实回答:“因为要赶着去见你。”
顿了顿,她说,“我知道我失约了,故意不包扎的,要让你心疼得舍不得责怪我。”
说着,将手凑到宋辞眼前,她难得无赖地对他撒娇,“你看,我都受伤了。”
阮江西并不擅长玩苦肉计,只不过是仗着宋辞舍不得,更想得寸进尺,宋辞却允她放肆。将她不安分的手捉住,又恼不起来,毫无半点威慑的训她:“这种办法很蠢,以后不准。”
语气,半点也冷硬不起来。
阮江西凑近他:“还生我的气吗?”
“嗯。”
宋辞看了一眼病房门口,有些急切,附身又对着阮江西的伤口吹气。
“对不起,以后不会让你等了。”
阮江西低着头,十分乖顺,语气,却格外坚定。
“解释。”
宋辞抬眸看她,眸光专注地映出阮江西的模样,“为什么会没有来赴约?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说到后面,语气又冷了,又带了几分愤懑,“你说你可以解释。”
阮江西想了稍许,说:“车祸。”
如此言简意赅,宋辞并不满意,语气更是不悦:“因为那个男人?”
唇角抿得厉害,抬起头看阮江西,也不给她吹伤口了。
显然,今日宋辞所有的反常,甚至装作对阮江西冷漠,不仅因为她失约于他,更因为她为了别的男人而撇下了他。
宋辞没想到,他竟这么快便学会了嫉妒。
阮江西颔首,回答:“他是顾白。”
宋辞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语气十分得生硬:“他叫什么我没有半点兴趣。”
他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因为阮江西,宋辞还学会了一种近乎幼稚的行为——口是心非。
“宋辞。”
宋辞专注地看阮江西,黑白分明的眸,只有她的影子,久久,她开口,嗓音有些缥缈,“顾白是我的救命恩人,十五年前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今天他又救了我一次,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这是第一次,阮江西说起她的故事,宋辞从未参与过的曾经。宋辞想,他太晚遇到这个女人了。
他伸手,指尖在她轻拧的眉间流连,嗓音些微沙哑:“那时候为什么会走投无路?”
分明生气的,分明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其他男人的讯息,却只顾及上了心疼。宋辞觉得,如果阮江西嘴里的那时候,他在的话,一定不会舍得让她走投无路。
“为什么啊?”
密长的眼睫遮住了眸中清婉,阮江西轻叹着,“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太久了,久得像上辈子的事了。”
黑色琉璃般的眸对上宋辞的眼,她笑着说,“我以后讲给你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