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的口吻,熟稔的语调,叶以萱的殷殷期盼表露无遗,眸光,更是痴迷到忘了收敛。
一个宋辞,已然叫叶以萱全然忘了名媛的矜持。
宋辞懒懒抬眸,冷冷一眼而已,转开眼,说:“你挡着车道了。”
语气陌生,毫无情绪的冷漠,眼神竟一秒都不曾停留,毫不遮掩他的不耐与厌烦。
叶以萱一脸的期待瞬间僵在了脸上,眼眸凝水,波光粼粼:“宋辞哥哥,”
微红的眼,楚楚可怜,“你是不是还怨恨我们叶家?所以不想见到我,我知道,当年是阮家那对母女不好,才害的宋伯父——”
不待话落,轻微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宋辞。”
叶以萱猛然回头,只见微暗的路口尽头,阮江西缓缓而近,黑色长裙,模糊了轮廓,一双瞳孔,清亮乌黑,如夜里的星子。
阮江西和宋辞……
叶以萱回头,但见宋辞,所有视线里,只剩了阮江西的容颜。
“江西。”
没有半点冷硬,宋辞唤阮江西的时候,那么温柔,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欣喜。
传闻有言:从不纵容绯闻的宋辞,独独对阮江西例外。
叶以萱所有嘴边的话全部僵住,怔怔看着走近的阮江西,花容失色。
“宋辞。”
阮江西走到车窗前,微微俯身,与宋辞眸光相视,有淡淡的波澜,她说,“我不喜欢她,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看她,不要理她,不要听她讲话。”
微微停顿,阮江西强调,“她说什么都不要听,我不喜欢她。”
放肆,任性,甚至有些蛮不讲理的霸道,阮江西在宋辞面前竟如此独占到近乎嚣张的地步。叶以萱颤着手直指阮江西:“阮江西,这是叶宋两家的事,你算什么东西,我说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自以为是。”
叶以萱总以为,她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至少,在年少时,在宋辞还没有站上那个顶端的位置,她认识了他,惊艳了她所有的年少时光。
宋辞没有看她一眼,说:“我不认识她。”
他如是对阮江西说,带了几分讨好。
叶以萱脸色微白:“宋辞——”
“让开。”
宋辞抬眸,泼墨的眼,冷若秋霜,覆着满满刺骨的寒,毫无半分温存,叶以萱完全愣在原地。
“让开,你挡住我家江西的路了。”
叶以萱几乎趔趄地后退,小脸惨白惨白,阮江西笑了,笑得清风明月。
宋辞推开车门,站到阮江西旁边,有些不满地口吻:“怎么这么久才下来,我一直在等你。”
宋辞抬手,拉着阮江西的手,放在手里拽着。
言行举止,卸了满身冷漠,甚至毫无身段,亲昵到宠溺的地步。宋辞对阮江西,一定纵容到了极致。叶以萱咬着唇,脸上颜色一分分褪去。
“公司不忙吗?”
阮江西任宋辞抓着她的手,浅笑嫣然。
“不忙,陪你吃饭比较有意思。”
宋辞理了理阮江西额前的发,揽着她坐到车里,又在她微微有些短的裙摆处盖着他的外套,然后坐到她身边,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了阮江西腰间,这才转眸看向车外,神色骤冷,“把维修费送到锡南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