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勁還需要一些時間發酵,李映材和溫郁聊了些別的,一撩眼皮,看著兩柱車燈打在外面的玻璃上。
車子停在了門口,那車是勞斯萊斯幻影,夜色下顯得冷魅不可接近,先從車裡下來的人,很恭敬打開車門。
緩了幾秒鐘,從裡面走下來一位男性。
男人極為高大,將近一米九,肩膀寬闊,健碩的胸腹幾乎要撐開身上的黑襯衣,頭髮梳至腦後,深目高鼻,雙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面龐冷硬英俊。
進餐男女的目光紛紛被吸引。
李映材看見那輛車就知道來人是晏珩山,晏家的第二任掌權人,晏氏集團的董事長,最近他們公司和晏氏有了合作,本來他該上前打聲招呼的,但李映材視線落到溫郁身上,他沒有起身。
而這一錯眼的功夫,晏珩山衣角帶風,身後跟著幾個助理,很快便消失在電梯裡。
安靜的餐廳里發出了不小的議論,所有人都在扭頭往大廳的方向看,溫郁不知道大家在看什麼,困惑地轉頭,只看到緩緩合上的電梯門。
酒勁不是循序漸進地上來的,而是具有衝擊力的,溫郁一下子便暈了,視線也開始模糊。
「我,我該回學校了。」溫郁想起身,卻又無力地跌坐下去,椅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溫郁有些羞愧地扶著靠椅,「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映材扶他,在外他還保持著紳士風度,手只是虛虛地碰了溫郁的肩膀,那種溫香的觸感,讓他更加迫不及待了。
「沒關係,你醉了,我扶著你出去。」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站起來。」溫郁慌張道。
肩膀還是被扶住了,溫郁有心保持距離,可另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迅蔓延至四肢百骸,骨頭被蒸酥了,發虛地軟,口也乾渴得厲害。
李映材看他雪白光滑的小臉浮上一層細膩的紅潮,額頭不停地冒汗,知道那藥開始發揮作用了,攙扶著溫郁去乘坐電梯。
溫郁以為他真的要扶著自己出去,掙扎不過便不動了,在外人看來,就像是父親扶著自己喝醉的兒子,沒有什麼異常,所以視線在溫郁紅粉到有些媚色的臉上停留片刻便地移開了。
電梯門緩緩關閉,溫郁終於反應過來李映材並沒有帶他出去。
溫郁往後退,脊背貼著電梯的鐵皮,涼意透過衣服傳至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身體發熱得更厲害,透著衣服都能看到雪白細膩的肌膚一點一點泛著黏膩的紅潮。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溫郁被不舒服的感覺折磨得哽咽了。
「你醉得太厲害了,先休息一會兒。」李映材解釋道,電梯到達五樓,他是這裡的常客,五樓給他留著一間專門的總統套房。
李映材伸手朝向溫郁那一刻,溫郁驚慌地躲開。
能上五樓的人除了身份,還要和晏氏沾親帶故,除了李映材,不會有人再上來了,李映材原本還如親切的長輩笑著,笑著笑著變了味,眉眼帶著邪佞。
他懶得裝了,雙手按著溫郁的肩膀,強硬地將他從電梯裡拖出來。
「你乖乖的聽話,你哥就可以不用做坐牢。」李映材半是威脅半是誘哄。
心口仿佛團著火,另一種溫郁無法形容的滋味也在體內亂竄,溫郁杏核眼含著淚花,是難受極了的樣子。
李映材拖著他出了電梯,走廊燈光明亮,李映材細細打量著藥物發作的溫郁。
「當然不聽話也沒關係,你還不知道吧,那酒里我放了東西,今天誰來也救不了你。」李映材捏著溫郁的臉,像是擺弄剛到手的鮮小玩意兒,簡直有點愛不釋手。
胳膊忽然一疼,李映材低頭,溫郁咬了他一口,而趁著他驚訝的功夫,溫郁摸索著電梯旁垃圾桶上的花瓶,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來,只是溫郁視線模糊,力氣小的可憐,李映材偏頭一躲,便躲過去了。
趁著李映材偏頭的檔口,溫郁搖搖晃晃地起身,往走廊深處逃去。
溫郁脊背清薄,手腕腳腕纖細又明晃晃的雪白,他跑得不快,因為藥物的折磨,身體微微顫抖,虛軟地扶著牆壁,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雀鳥的,可憐的,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李映材笑一聲,也不急著去抓他,跟著後面,跟貓玩弄即將被吃的獵物一樣。
眼看著走到盡頭,溫郁轉過身來,李映材正隔著一段距離盯著自己,剛才的心善溫和長輩消失不見,變成了和李煒一樣具有劣根性的男人。
溫郁慘白著臉,想也沒想便推開了安全道的門。
李映材加快步伐,到達安全門前,溫郁扶著欄杆艱難地往上爬,他要去六樓。
李映材瞬間慌了,跟著爬上去。
海天華府是晏氏集團名下的資產,像他們這種和晏氏有合作或是認識晏珩山的,一般會給個面子讓他們入住五樓,而六樓只接待晏珩山一個人。
李映材到六樓之前還懷抱著僥倖心理,溫郁不可能這麼巧撞見晏珩山。
可當他出了安全通道,在六樓走廊的盡頭站定,一眼看見搖搖晃晃的溫郁,而不遠處極為高大強壯的男人站立著,那雙深邃的雙目如漆黑的夜色,正沉沉地望著朝自己而來的溫郁。
然後李映材眼睜睜地看著,他即將到手的小美人一頭扎進晏珩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