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叫你們經理來,我要投訴你們!」男人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盛懷謙看向女孩,女孩磕磕巴巴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剛才中年男人說牛排有股味道,問她是不是不鮮了,女孩子嘗了嘗,是正常的味道,急于澄清他們的食材絕對是鮮的,便不小心說他的味覺是不是不對,是不是吃不慣,誰知這樣被他揪住了話頭。
盛懷謙在這裡做了很長時間,已經有經驗了,知道這位客人便是那種最令人頭疼的,不好搞的一類,也沒再和他說別的,直接道歉,並讓廚師給他重做一份。
然後男人卻不願意,不依不饒,不僅要他們餐廳免單,還要賠償。
「先生,這個牛排並沒有變質,我們是可以給你重換一份的,但是賠償的話,我們沒有這個規定。」盛懷謙保持著微笑。
「那把你們領導叫來!」
「叫領導來也是一樣的處理方法。」
中年男人被盛懷謙這樣二兩撥千斤的態度氣到了,大聲嚷嚷道:「那我投訴到衛生監督所!」
這個事情,錯不在他們,盛懷謙並不怕他投訴到什麼地方,只是和這種人糾纏實在浪費時間,而且客人越來越多,這樣吵吵鬧鬧,難免影響到別的客人的心情。
盛懷謙正在想解決辦法時,旁邊忽然傳來一句,「真巧,這不是吳老闆嗎?」
晏衛妄西裝革履,一手插兜,瀟灑地走過來,笑道:「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生氣?」
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人忽然愣住,隨即慌亂起身,「嗐,還最好的西餐廳呢,牛排一股子酸味,還非說我的問題。」
晏衛妄點菸,笑,「和他們計較什麼,改天我請你去別的地方吃一頓,保證你吃得開心。」
以他的地位,哪受得了晏衛妄這樣的抬舉,當即明白了晏衛妄是給了給這兩個解圍的服務生解圍,人家都給了台階了,他再鬧下去反而不好看了。
「那就說定了。」吳老闆應著,而後對著盛懷謙:「今天有熟人過來,我懶得和你們計較,給我結帳。」
風波解決後,晏衛妄入座,盛懷謙拿來菜單給他。
晏衛妄出現他其實是驚訝的,可隨即又想,這地方本來就是富人出入的地方,能見晏衛妄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剛才謝謝你。」盛懷謙誠懇道。
晏衛妄將菜單推遠一些,直勾勾地望著他,風流倜儻地笑。
「不如一起吃個飯。」
……
周六,溫郁給晏桐補完課後,要回去,盛懷樂出院了,趁著周六,盛容打算在家裡做一頓豐盛的菜餚,他們一家四口一起好好吃一頓。
溫郁要走時,晏珩山正好從集團回來,剛下車,又和溫郁一起上了車,他要親自送溫郁回去。
這一周,晏珩山工作有些忙,兩人相處的時間少了許多,除了親親抱抱,他也沒對溫郁再做什麼,知道今天溫郁要給晏桐補習,特地趕早回來。
坐在車上,抱著溫郁好好親了一會兒,親完還要問溫郁想不想他,溫郁說想,又要往下追問,是哪裡想,什麼地方,逼著溫郁說出難堪的話。
晏珩山的懷抱堅實有力,他抱溫郁,又總是像抱小嬰兒一樣,小臂托住溫郁的臀部,手掌按在溫郁的脖子上,微微用力讓溫郁的臉貼在他的肩窩裡,完全地護住了溫郁,而溫郁不安地動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耳根有些紅了。
這段時間他總是莫名的不安,周圍稍大一點的動靜都要心驚膽戰好一會兒,現在這樣被晏珩山抱著,呼吸里都是晏珩山的氣味,那些草木皆兵的恐懼慢慢地消失了,偷偷地,又有些依賴地攥緊晏珩山的衣服。
到了盛家的樓下,晏珩山靠在車門上,點著煙望著溫郁上樓。
一個中年男人拎著一大袋東西走過來,停在不晏珩山面前。
「晏先生,你怎麼在這裡?」盛容驚喜道。
晏珩山掐煙,「送溫郁回來。」
剛邁上一層台階的溫郁緊張地返回,「……盛叔叔……」
盛容有些急道:「你這孩子,晏先生送你回來,你就讓人家站在外面,也不說請他上去坐坐。」
「小孩子不懂事,正好盛懷樂出院了,今天晚上打算多做一些菜,要是晏先生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吧。」
「懷樂的病還多虧了您,您菩薩心腸,以後一定有好報的。」
盛懷樂的好轉讓盛容面貌精神了許多,雖然還是滿頭白髮,看著卻不那麼頹喪了,他熱情而又感恩地望著晏珩山。
這幾天有些忙,晏珩山是打算過幾天帶著禮物來溫郁的家人的,便平和地推拒。
溫郁聽他拒絕,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他擔憂盛容和盛懷謙發現他和晏珩山的關係。
而盛容卻執意。
到底沒抵過這樣的熱情,同時也想知道溫郁在憂心忡忡什麼,晏珩山點頭。
禮數不能少的,他給陳修明發短訊,讓他送貴重的禮物過來,
正在看電視的盛懷樂聽見敲門聲,趕緊去開門,看見溫郁瞬間笑起來,要撲到溫郁的懷裡,然而動作卻因為溫郁身後那個高大嚴肅的男人而止住。
盛懷樂知道他是誰,不論是爸爸還是哥哥都告訴過他,這是救過他命的男人,要一輩子感恩,可盛懷樂卻很害怕他,原本活潑可愛的他忽然變成了內向不愛講話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