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书榆见白鸿信等人站在门口顿时尴尬不已,也知是自己莽撞了。
秦承释则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皇贵妃与朕玩笑惯了的,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白鸿信反应极快,立即跪倒:“臣是来谢皇上、皇贵妃赏赐之恩的,小女能得皇上、皇贵妃厚赏臣感激不尽。”
“这有什么,朕还要留宿在你这儿,等到大婚之日主婚呢,朕为皇贵妃可是什么体面都肯给的。”
白鸿信闻言激动得一口气没喘匀猛咳起来,秦承释见状让小太监帮着白鸿信拍背顺气。
正忙乱时,穆书榆借机看了眼从进门时就一直跪在地上垂头不语的白广清,想着自己当初若选择了这个男人,也许真的可能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机会,这是个肯为自己放弃三妻四妾的温柔良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秦承释,风流多情不说,宫里还有个怀着他亲生骨肉的痴情女人,结果他却不闻不问,跑到这里来怀疑自己。
想到这里儿,穆书榆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却也知道自己并未后悔过当初所做的决定,现在与其说是感慨自己的命运多变,不如说是因为白广清至今仍形单影只而难受。
“朕陪皇贵妃回去歇息吧,别在这儿误了婚事筹备。”
穆书榆正失神之际,忽然听见秦承释与自己说话,便赶紧转过头,结果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于是不自在地笑了下:“臣妾也正想回去呢。”
等两人回了暂住的院落,穆书榆忍不住劝秦承释:“皇上等会儿还是回宫去吧,在这住着多有不便,更何况又不能不理朝事。”
“朕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说朕只是离宫几日,又未离开虞阳城,不妨事。”
“纵然如此也不像样子,到时御史也会上奏章的,更要紧的是皇上的安危,这白家毕竟不比宫里,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穆书榆仍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秦承释看了着穆书榆说道:“你这样急着撵朕回去,别是怕朕坏了你的好事吧?”
穆书榆就知道秦承释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方才看白广清之事,不过为息事宁人只好继续陪笑:“皇上多心了,臣妾只是怕引起朝中众臣非议,也是为皇上担忧,皇上可别冤枉臣妾。”
“朕若没瞧出些端倪来,哪敢擅自揣测皇贵妃的心意,你方才盯着白广清看时,心里想必是后悔跟了朕吧?可惜晚了,如今你为主他为臣,朕劝你趁早息了重叙旧情的心思,若要朕回宫你就得跟着一起回去,不然就都在这儿耗着!想让朕给你们腾地方儿,想都不要想!”
穆书榆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与秦承释起冲突,只好忍着怒火安慰:“臣妾看白广清无非是感叹他未找到意中人罢了,并没有半分皇上所说之意,而且臣妾与白广清也从未有过任何私情,皇上可不要给臣妾乱加罪名。”
秦承释冷笑:“有些事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给皇贵妃留些颜面才都存在了心里,当初在归隐寺偏殿你和白广清都说了些什么?他为你要散尽家财,你为他要诵经万卷的,若这样还说不是私情,皇贵妃可真是拿朕当三岁小儿糊弄了!”
这个如意之前竟然连这些话也学给秦承释听了,穆书榆暗怪如意没个轻重,也恼怒于秦承释的纠缠不休,终于也不再忍耐了。
“皇上既是什么都清楚,又何苦还要苦苦逼着臣妾承认,其实皇上还真是说对了,臣妾就是一直牵挂白广清来着,这次既是来了自然要秉烛长谈。皇上回不回宫都不要紧,臣妾这就让人去将白广清请过来,皇上只管在这儿坐着,我与他去别处相见,也算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如兰,去请白广清大人,就说本宫半个时辰后在……”
“书榆,朕这不是一时心急才乱说了几句,你怎么还真要去见他呢,朕连福欣都已交给你抚养,朕不信你还能信谁?对了,你住在这里福欣可就见不到你了,这孩子本就只和你亲近,这几日说不定怎么想你呢,你就忍心扔下她这么些天?”
秦承释知道穆书榆一向敢做敢为,怕她一时恼怒真去见了白广清,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立即改了态度和语气。
穆书榆闻言淡笑:“皇上可是能说得准臣妾将来只抚养福欣一人?别到时一个接着一个地有了喜,那臣妾真是无能为力了。”
秦承释一听穆书榆这样说,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朕唯在这点上愧对于你,也比不过他。书榆,你再给朕一次改过的机会,朕定不负你!”
穆书榆气笑了:“有喜的不是臣妾,皇上哪来的愧疚?将乌乐双交给淑妃照看,亏皇上想得出来,皇上就算不待见乌乐双,也应该为孩子着想,乌淑仪虽是连山国之人,但对皇上却是一片痴心,皇上就不想后继有人吗?”
“朕是愧疚让你伤了心,不然你哪会又想起白广清来?乌乐双的事朕也自有分寸,你还是和朕一同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