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陨看起来很疲惫,说实话他除了刚交完招股书那天睡了一觉,这两周几乎是连轴转的没休息,一看到齐衍泽现在像小孩子一样针锋相对的样子,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小齐,我说过我会帮他,就算挽救不了所有,也不会看着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帮他都没觉得他确实有问题?”
齐衍泽挑起了眉头。
“有没有问题很难定义……”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有问题而已。”
齐衍泽推开文件坐在了桌沿上,“你看看你为了他都熬成什么样了,值得?”
“我是因为工作。”
“你是因为他。”
谢成陨不想和他争执这个,反正在齐衍泽眼里赵清左右不是人,更何况在他这里工作确实是更胜一筹,他轻咳了两声没什么说服力地开了口:“我自己有数。”
“你有数就是一天喝四五杯咖啡,没事就去外阳台吹风抽烟,把自己冻得手通红开始咳嗽鼻涕,又继续吊着命工作,顺便帮人花心思的熬夜钻研公关稿?”
齐衍泽越说声音越大,还带着止不住的嘲讽,“你看看你现在的黑眼圈有多重吧,我真好奇赵清活有多好值得你这样。”
“我说过帮他只是能力范围内尽力的事,任何一个朋友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我和他的关系不止是朋友。”
谢成陨试着放缓了声音尽量显得温柔,但还是能听出无奈在里面,“小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身体的度在哪。”
齐衍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看不出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凑到谢成陨身边,埋在他颈肩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好闻了。”
“什么?”
谢成陨身体有些僵硬,生怕他在办公室又开始发疯,下意识想伸手捂住脖子。
“烟草味盖过了你原本的味道。”
齐衍泽嗤笑了一声,“赵清果然不适合你。”
……。
本来在那篇公关出来后,赵清的画展逐渐有了起色,谢成陨也一直关注着舆论,虽说恢复不到预期的样子,但也不至于血本无归。原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时候,当天晚上对方又写了长篇大论发在微博上,文字一转之前的画风,变得更加犀利。
这次的稿子主要指责赵清模糊构图方面的问题,稿子里充斥着赵清打擦边球,以及对原用稿子改头换面的装修,并且给出赵清抄袭的主题是“画技可以一样,但价值观不能一样”
。十分明显的在讽刺赵清抄袭的精明,换主题但是不变汤药,明确要赵清解释的不是创意产生,而是为何会和别人的画有高度相同的构图,并且那个人还和自己有着不浅的关系,是曾经的情侣。
这篇稿子比先前更加咄咄逼人,甚至连那幅画背后的主人同赵清的关系都一同调查了。这件事一爆出来,圈里更为震荡,本来没兴趣的群众也开始津津乐道。性取向倒不是大家关注的大事,只是抄自己前任的画,怎么说也够人唠好一阵子。
谢成陨那晚陪着赵清想了很多对应的回应,只是写了很多,连他到后面都觉得赵清无法解释这件事,从别人的创意诞生创意本来就容易让人抓下把柄。他这几天还研究了好一些绘画圈关于抄袭的案例,小到描图改图大到照搬想法,个个都是难以直接鉴定抄袭的,除非是己方承认。
他在第二天接到赵清电话时,还在茶水间泡感冒冲剂,谢成陨内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身体越来越差,大小咳嗽不断,估计全是因为没休息好。接上电话时他正准备安慰,就听到赵清十分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你慢慢说。”
“尚艺要提前收回场地……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赵清听起来十分崩溃。
“你是合同里明确写了的多长时间,他这样做是违反合同。”
“我现在赚的也抽不出合同里的占比分给他们……他们不愿意原定时间结束,打官司对我来说更是耗钱耗神……。”
“谈判一下。”
谢成陨也有些头疼,他咳了两声喝了一口冲剂,“就说原定时间钱照给,你这样起码还能回本,他们怎么能够这么早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