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里她最讨厌的就是越文君,如今更是多了一个皇后。
说起来当年选秀之时,她的容貌也是不差皇后半分的,可唯独是差在了家世上。皇后沈文瑶出自丞相府,其父当朝丞相不用说,其兄长沈子濯更是当年三元及第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如今也是在汴京担任兵马指挥使。
她如何能比。
父亲当年总劝着她,虽然家世比不上,可入宫以后除却看家世,便比的是圣上的宠爱,一个宠妃和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孰轻孰重那也是不一样的。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
皇后可以主管整个后宫的吃穿用度以及大小事务,她即便再受宠也不可能拿到金印。
当年的长安侯,那同样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惜。。。。。。
她思绪飘散间,当年那女子凄厉的哀嚎似又响彻耳畔,她当即心有余悸护住自己的肚子。
舒清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有些想吃饼了。
于是才用过不久又让桂嬷嬷准备了一盘,桂嬷嬷还顺便准备了一些鲜果,又点燃了香炉中的四月香。
舒清心情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只问桂嬷嬷:“今日太医诊脉是如何说的?”
桂嬷嬷脸上挂着慈祥熟悉的笑:“娘娘,太医说娘娘的身子调养的很是不错,小皇子也当是乖巧不闹人的。”
舒清眼底闪着柔和光芒,喃喃道:“那就最好了,眼下可不能出什么乱子,本宫可是要当贵妃的。”
桂嬷嬷安抚着她,必然是要当贵妃的,旁人夺不去,舒清这下才小憩一会儿。
寝殿中香气氤氲袅袅,院外蝉鸣远去,昏沉幔帐中的黑暗似要将人拖进幻境中一般,舒清睡得越来越不安稳,只片刻间她的牙剧烈疼痛起来。
一颗连着一颗的牙如同钻心一般的疼痛,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往里面使劲儿钻,逐渐疼着疼着整张脸都在抽搐,甚至入了脑子。
“桂嬷嬷!桂嬷嬷!”
舒清在床榻上疯狂翻滚,满脸狰狞:“宣太医!给本宫立刻宣太医!”
“娘娘!快去传太医!”
桂嬷嬷一边喊一边惊慌撩开幔帐,使劲儿按住床上翻滚的人,再压怕是要压着小皇子了:“娘娘你冷静一点!”
“疼。。。。。。”
“好疼!!!”
舒清满头是汗,手捂着嘴惨叫,再拿开时掌心是明晃晃的两颗牙。
“啊——”
她瞬间吓得尖叫一声扔出去。
她的牙为什么会突兀的掉了!甚至她觉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跟着垮了!
寝殿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宫婢,太医近日来过十来趟,却依旧什么也查不出,只说了她肝火过旺,还是开了一样的药。
舒清感觉自己要疯了,不是这样的,她出问题了。
她视线下移间,雪青色的裙摆下本该如玉一般的脚趾,不知何时指甲掉了三个。
那掉了三个指甲的脚趾面上,早就露出鲜红的血肉,颤颤巍巍。
床榻之下,是三个完整的脚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