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娘拾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碗水,说道:“你说说,你还能怎的”
“给当然是要给,可不是给他们。咱们把它卖给酒楼的掌柜,酒楼自己会烧这龙虾了,这贼人的算盘也就落空了。”
张二娘的眼睛亮了亮,片刻后又暗淡下去。她说道:“这法子是好,可村里人怎么办?咱们卖了方子,这以后龙虾也卖不成了,村民们断了财路,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海棠把自己的打算又一一解释与张二娘听。
“把这配方卖与酒楼的老板,咱跟他事先说好,这虾子要先收完咱村,才能考虑别家的,这样村里人还是照样赚银子。
而且这方子里还有一味花椒,是酒楼需要的,我是想以后咱们清水村里可以多种种花椒树,靠卖作料来赚钱,也是一项长远生意,您说是不是?”
张二娘听了这一番说道,脸上才渐渐焕发出神采,昨夜的颓废也消退个干净。
她脸上欢喜,片刻后又转为焦虑:“这倒是个好法子,娘就知道你心里有谱。只是这样一来,你二叔家不就断了财路吗?”
海棠摇头道:“事事两难全,不成全了村里人和酒楼,二叔还能安生做生意不?大不了以后还是卖卤肉去。”
张二娘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幸好这一个来月,你二叔家赚的也不少了,以后做别的买卖也有本钱。”
母女俩说了这一番心里话,俱都轻松不少。
经过这么一次惊吓,海棠的危机感又重了些,这天底下不太平,家里的那些银子,只怕藏在家里也是个祸害,海棠跟张二娘提了买地的事儿,张二娘也没给个具体的话,只说等大山回家了再说。
到巳时的时候大山终于回家,清水村炸开了锅,家家户户都到大河家去看他的伤势,也有不少人来海棠家打探情况,问什么时候再收虾子的。
李大山满身疲惫,惶恐不安,回了家就瘫坐在屋里说不出话来,这周旋乡邻的事情就落在了张二娘头上。
远松随后也来了他家,问清楚状况后就去了镇上。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远松作为村长去给衙门里报备去,也是他的责任。
海棠长舒口气,这农家有农家的好处,出了点事情,还能得到大伙的支持,还能有个伸冤的地方,比起她上辈子,也不差了。
只是让海棠没有料想到,这事对二叔家来说却是一个大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