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月前的一天,墨从安一行人在月城附近安营扎寨。
因为屡战屡胜,元梓筠没想到墨从安会栽在这个月城上。
那时她已经怀胎五月,每日用白条缠住肚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怀了孕。墨从安阻止过也没用。
在听到墨从安战亡的消息时,元梓筠差点站不住晕了过去,好在颤抖的指尖撑住了桌角。
她的声音在努力镇定,“尸体呢?”
“墨将军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元梓筠听到掉下悬崖便自动忽视后面的“尸骨无存”
四个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笃定道:“他肯定没有死。”
听月无奈,“悬崖那么高,怎么会没死。他墨从安难不成还是神仙不成?”
“你亲眼看见他掉到悬崖下面了?”
元梓筠反问。
听月拧眉,“我没看见。谁让他单枪匹马地掉进了敌人的陷阱。但是没有掉进悬崖,他一个大活人难不成凭空消失?”
元梓筠冷冷地看着他一眼,战场旁边就那一个悬崖,她知道。
元梓筠拿起尘封许久的枪冲出营去,带着一支队伍往那里去。
她连甲胄都没有戴。
一月准备再带一支队伍跟着元梓筠,听月有些气愤地说,“能出什么事?让她找吧,那么深的悬崖要是还能找到个大活人可就见鬼了。”
悬崖那么深,往下看都看不见底,他们也只是在附近找了找。
“你是嫉妒了?”
一月说。
听月从来都是克制的人,这下被一月一句话戳破心中滋味莫名。
一直到暮色四合,元梓筠也没有回来。听月坐不住了,他抬起头望着天,一颗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鼻梁上,一瞬间,雨丝哗啦落了下来,越来越大,连成一片,砸得树叶噼啪作响。
听月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带着几支队伍去找元梓筠了。
结束厮杀的战场上还能剩什么,一场大雨都冲不走这浓重的血腥味。
元梓筠的衣服被雨水淋湿,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要让她无助。
从安啊——从安
沉重的暮色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元梓筠突然哭了。
☆、【慎买】今天的虐是为了以后的甜
元梓筠想起墨从安临走时,牵着一匹瘦马,远远地朝她走来,浑身透着一股飘逸风雅。
待到走近,他望进元梓筠有些微失神的眸子里,不禁问,“怎么不开心?”
“是阿宝不开心。”
她抿了抿唇,好像自己说的是真的似的。
“阿宝乖。”
墨从安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放在她额间,转而将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她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他说的却是他的宝。
元梓筠伸出手握住了他宽厚的大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这天气渐热,他的手却像是浸在寒冰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