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冷香环绕着格雷,这是林辞的房间。
两人一进宿舍,林辞就从格雷怀中跳了下来。他摸着黑,踉跄走到书桌旁。
格雷站在窗边,看到林辞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次性纸杯,他想过去帮一帮他,但想到几分钟之前的事,脚下却仿佛生了根,牢牢地将他定在原地。
冷水冲去了嘴里的铁锈味,暂时压下了翻腾着的呕吐欲。格雷的精神攻击让他伤得有些重。
从mute死亡案开始,向导生活区的守卫就变得森严起来。白色的强光探照灯每隔二十秒就会划过林辞房间的窗棂。看了眼在窗口罚站的高大哨兵,林辞说:“张莹莹的尸体马上就会被现,我们刚刚在那间宿舍的事瞒不住。你站那,是嫌被现得不够快吗?”
听到林辞的话,格雷想要从窗边移开,可不知是楼层还是位置的原因,林辞这间房间比起张莹莹的小了整整一倍。不多的几件家具和两个大男人,几乎就要把屋子里所有的空间填满。格雷左手边是撑着桌椅的林辞,右手边是林辞的床……他不知道该往哪去,最后只畏手畏脚地向前走了一步。
林辞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床:“去那坐着。”
“我、身上脏。”
格雷看着林辞雪白的被子,说到。
“那你就坐地上。”
林辞这话说得赌气。
格雷却真的走了过去,坐在地板上。
懒得再管他。林辞双手紧握着水杯,靠坐在书桌上。他的精神极度紧张。现张莹莹的尸体后,驻地不知要多久才能现他们曾经在凶案现场待过€€€€但一定不慢,他和哨兵的缠斗破坏了半个房间,到处都是他们留下的痕迹。
要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坐等被抓?
驻地一定能够现凶手另有其人,可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那的原因,以及那间在打斗中被破坏的房间。
随便一个哨兵就可以通过现场痕迹复原出两人的战斗过程€€€€那可不是一个e级向导个一个d级哨兵能做到的。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有了再次冒头的打算,林辞难受地把杯子递到唇边,粗重的喘息声在杯壁间回荡。
林辞静默喝水的时候,格雷一直注意监听着整栋楼的情况。
两人从二楼爬到四楼的功夫,那个在门外叫骂的向导生带着一楼的中年女舍管上到了三楼。
叮€€€€是电梯打开了。
从电梯走出的两人逐渐靠近张莹莹的宿舍。
格雷听到向导生在咒骂、抱怨:为什么向导之间的事,却要一个mute来解决?
听起来,是驻地不允许向导学院的教师随意进入北岛,并将这件“普通的邻里纠纷”
事件交给了mute工作人员处理。
而那个中年女人则一路陪着笑脸,劝解安慰着向导生。
咚咚咚€€€€是舍管敲响了3o5的房门。
吱!!一阵尖锐的耳鸣在脑中横冲直撞。格雷皱眉,用力掐住自己的太阳穴。他什么也听不见了,除了塔岛经年不断的白噪音还在耳边,其他所有的声音讯息全部消失了。
林辞小口小口地抿着水,以抵抗一阵阵的恶心反胃。没有注意到格雷的异常。
几分钟后,尖锐的耳鸣终于停止。格雷松开快要捏爆颅骨的手,掌心满是冷汗。他又能听到方圆百米内的信息了。
“神经病!”
他听到mute女人与向导生分开后,独自走进电梯,在电梯开始下行的时候,她小声的骂了一句。
而那个向导生,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和男朋友打起了语音通讯。
两个人像是没有现任何不对。她们没有现死亡的张莹莹?
又静静地等待了1分钟。
格雷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林辞:“……所以,她们没有现尸体。我们也没有暴露。”
“这怎么可能……”
林辞一把捏扁了手里的空纸杯。
“我去看看。”
格雷说着,起身向窗户走去。那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只有再回去看过才能解释。
“我也去。”
林辞的话让格雷停了下来。
“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