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不抱,不举高高。
薄光年沉吟一下“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
鹿溪喃喃接话“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薄光年“”
哈哈哈他妈的,鹿鹿总能无缝衔接到光光的脑电波
这夫妻俩是有什么特殊的信息传送信号吗,为什么每次都能接上梗
别啊光光,万一鹿鹿只是为了应和你,才跟你说她父母也不亲密呢她只是想成为你的同类,她有什么错,这是爱啊用力抠糖jg
所以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手挽手下了车,薄光年沉默着,忍不住想
他的父亲很严格,母亲也很严格。
教不出像鹿溪这么活泼的小孩。
只能生出沉闷又无趣的自己。
鹿溪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
她又困又累,满脑子都是今天临走时,妈妈那句她消化不了的话。
回到酒店房间,鹿溪脱离了跟拍镜头,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她飞快地洗完澡,吹干头冲出浴室,以炮弹的度将自己投掷到床上“来睡觉觉吧薄先生”
想不通,她决定先休息。
套间里有两个浴室,薄光年洗澡比她快,已经换了清爽干净的衣服,坐在沙上处理邮件。
他推推眼镜,转头看过来,目光沉静“想在杭州再玩两天吗如果不想,我们可以后天就走。”
去海边,去找阮知知他们。
鹿溪打了个滚,抱住小恐龙抱枕,睁圆眼“你不是说要到下周”
薄光年眼镜后的瞳仁一片平静“不用,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出差时间,你一直在外面待着,只是因为不想返京。”
薄光年表情有些古怪,错开她的视线,抿唇不语。
鹿溪揪住恐龙尾巴,妈妈那句刚刚消散在脑海中的话,现在又飘了回来。
她有点心碎“为什么呢,你很讨厌跟我待在一起吗”
薄光年不假思索“没有。但是以前待在一起的时候”
破坏欲会很强。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edard也解释不了。
他对什么都没什么感情,在医学意义上也是“情感冷淡”
的。独独面对鹿溪的时候,他控制不了力道。
在床上也许还好,他担心一直待在她身边,久了会出事。
薄光年思索着,解释“我觉得很不习惯。我从小就一个人,很少跟别人长时间地待在一起。”
鹿溪抱着恐龙,望着他,缓慢地眨眼。
她跪坐在柔软的床铺上,长散开,棉质睡裙的裙摆只遮到大腿,肩膀细瘦,伶仃的脚踝裸露在外,整个人气息里都透着柔软无辜。
薄光年很想捏捏她。
于是他声线低沉,不急不缓地说“但是最近觉婚后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适应。”
他藏在骨头里的,那些小小的恶劣的情绪因子,找到了释放的地方。
无论情绪还是身体,待在鹿溪身边时,他似乎永远是被接受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今晚见过鹿女士之后,那几句对方以为他没听懂的话,反而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