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终于等到这一句。
她深深地呼吸一记,不再停留,起身绕过茶桌,推门要离开,叶清时皱了皱眉,迈步过来拦她。
他先握住温鲤的手腕,又将门板关上,落了锁。
拉扯时,两人间距离骤然挨近,叶清时几乎是贴在温鲤耳边,对她说:“温鲤,你猜陈鹤征会舍弃你吗?如果他舍弃了你,你要来求我吗?说实话,我很期待你来求我!”
雅室外是条过道,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脚步,还有轻微的说话声。
茶楼只有四间雅室,三楼和四楼各有两间,想必是同楼层的另一间雅室来了客人。
叶清时眸光一闪,突然伸手开了锁。门板洞开,温鲤毫无防备,她被叶清时揽住腰,几乎是一个半抱的姿势,越过雅室的门槛,落入外面的过道。
与“清风明月”
相隔数步,另一扇雅室的门前,站着几道人影,其中一人寻声看过来,温鲤觉察到那人的视线,也抬了眸——
一个狼狈又混乱的对视。
惊愕之下,温鲤脱口而出:“阿征。”
过道内光线暗淡,不甚明晰,陈鹤征的表情也是。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修长的身形透出一股凛冽如冬的气息。
温鲤有一瞬的怔愣,之后,她立即摆脱叶清时的桎梏,朝陈鹤征走过去。
叶清时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顺势放手,却在温鲤即将走到陈鹤征面前时,朗声道说:“温鲤,既然你为之前的事向我道歉,那么,这声‘对不起’我就收下了。”
陈鹤征面无表情,他看着温鲤,将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道歉?”
温鲤简直百口莫辩,同时,她也明白过来,叶清时这是算计好了。
不让尘与这间茶楼隔了半个桐桉,叶清时掌握了陈鹤征的行程动向,知道他在,才专程带温鲤也来。
无论是温鲤与叶清时的私下见面,还是方才的半搂半抱,以及那声“道歉”
,都会成为嵌在陈鹤征心头的一根刺。
叶清时铆足了力气,他未必是真的爱温鲤,却是真的希望她过得不够好。
陈鹤征身侧站着几个人,叶清时的助理也赶了过来,狭长的一条过道忽然拥挤,剑拔弩张的气息无声蔓延。
温鲤已经走到陈鹤征面前,她看着他,却说不出太多解释,脸上有惊慌未定的苍白。
叶清时看着那两个人,唇边一丝兴味盎然的笑,又说:“小陈总,最近,我一直没机会见你,也无缘向你解释,先前被推上热搜的那条视频,只是我跟温鲤之间的一点旧事。当时,小姑娘怪无助的,我顺手帮点小忙,没想到被媒体翻出来,谣传成什么‘恋情’、‘隐婚’。怎么会‘隐婚’呢,我若喜事将近,必然要通知小陈总的。”
这话读作“解释”
,写做“挑衅”
。
牵扯到温鲤,陈鹤征一贯不够冷静,他目光一凛,下意识地要朝叶清时走去,大概是想一拳砸在姓叶的脸上。
众目睽睽,双方都不是无名的小角色,若再闹出“打人”
事件,于陈鹤征而言,必然雪上加霜。
不等温鲤阻拦,有人抢先一步,握住陈鹤征的手臂,温声道:“陈总,他有意激你,你何必上赶着中他的全套。”
是女人的声音,温鲤立即看过去。
那人站在陈鹤征身侧,一身西服套装,长发挽起,干练而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