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点五十分一直看到八点,七点十五分,监控画面里孟黎出现在大厅,陈硕看到孟黎的身影,本能坐直身子。
他握着鼠标,一帧一帧地察看孟黎的反应。
见她写了纸条贴在电脑屏幕,陈硕低头找了好半天,桌上、地上、连抽屉盒里他都翻了个遍。
结果纸条不翼而飞,怎么都没找到。
陈硕皱了皱眉,继续拉监控进步,为了查找那张纸条,陈硕不放过一丝细节。
直到监控画面放到七点三十三分,翁思怡出现在画面里。
她打着哈欠,穿着睡衣、拖鞋,睁着迷迷瞪瞪的眼往前台走。
看前台没有人,她又去院子转了两圈,最后失望地回到大厅。
在沙上坐了会,她等得不耐烦了又重回到前台,刚开始她身子倚靠在前台等人,后不知道看到什么,她眼睛突然盯向电脑屏幕。
陈硕还没看清,监控画面便模糊了,过了好几分钟才清晰。
等他再看,翁思怡已经不见了,连带着不见的,还有电脑屏幕上的那张纸条。
陈硕皱了皱眉,抽出键盘盒,对着键盘敲了几下。
那几分钟画面被恢复,只是这次,画面里多了一个人。
陈硕看着多出来的刘奇,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他漆黑如墨的眼盯住刘奇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以及他肩上背的黑色背包,脑子里翻滚出一些不确定的记忆。
过了两分钟,陈硕退出监控画面,捏着烟头狠狠吸了口,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
—
孟黎出来找舞蹈室,找了半天,别说舞蹈室,就一个正规的培训机构都没有。
她走在街头,望着那些在店门口支了几张桌子打牌、打麻将的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走到头都没看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孟黎有些无语,她找了个台阶坐着,抱着包,面色寡淡地望着这一条街。
大清早,开饭馆的老板忙着煮面条、蒸包子,卖电器的老板娘抬了根板凳坐在门口悠闲地玩手机,开五金配件的老板蹲在地上整理杂乱的货物,卖鞋子、衣服的刚开张,卷叶门一打开,大批廉价、质量奇差的衣物出现在眼前,花花绿绿的格外惹人注目。
孟黎看着衣服店里毫无规律、秩序直摇头,就这样,不分颜色、款式、美观的摆放,谁愿意买啊。
衣服店旁边有家做美甲的,还没开门,灰调卷叶门被刷成了粉色,上面涂鸦着两串数字,是店老板的联系电话,以及营业时间。
孟黎背后是一家家具店,店面摆了两架床、三个款式差不多的立柜,墙角还堆了一堆床上用品,质量也不咋地,款式也老旧。
昨晚下了场雨,街道的水泥地面还残留着水痕,裹挟着泥水、残渣剩饭以及各种各样的垃圾的一同流进下水管道。
电线杆上贴的牛皮癣广告全湿了,贴就了的已经褪色,刚贴的被雨水打湿破了边角。
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太阳,气压很低,有些闷热、潮湿,孟黎在外面转了不过半个多小时,手臂、后背便黏糊糊的。
这样的环境下没找到舞蹈室好像也情有可原,孟黎手机没电,不知道现在多少点了。
她坐了没多久便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背上包准备回客栈。
没走几步就碰到出来何越泽几人,何越泽看到孟黎,下意识朝她招手:&1dquo;孟黎姐。”
孟黎听到何越泽叫她孟黎姐,眉头不由皱了下。
她抬眼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一圈何越泽,问他:&1dquo;有事儿?”
何越泽上前走两步,凑到孟黎面前,客气邀请她:&1dquo;孟黎姐你现在去哪儿?我们打算吃完早饭去溶洞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孟黎不大喜欢这群学生,事多又烦,比她还矫情,尤其是翁思怡,整一蠢货,看着就头疼。
&1dquo;不去,我回客栈。”
何越泽看她拒绝,继续邀请:&1dquo;刚硕哥给我们推了一家饭馆,说味道还不错,这么早孟黎姐应该还没吃饭吧,你不去溶洞,一起吃个饭也行?”
&1dquo;现在这个点回客栈也没人煮饭,得到中午才能吃,现在还早呢。”
孟黎听到是陈硕推荐的,挑眉问何越泽:&1dquo;在哪儿?”
何越泽将打着导航的手机给孟黎看了看,说:&1dquo;我们也在找,应该就这附近。孟黎姐跟我们一起吃?大家都是来旅游的,相识就是缘,而且我们都是同龄人,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孟黎听到同龄人三个字有些好笑,她目光落在百般不情愿的翁思怡脸上,心情忽然不错,慢悠悠点头答应:&1dquo;行啊。”
何越泽见孟黎答应,热情道:&1dquo;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我顺便跟哥说一声。”
孟黎疑惑:&1dquo;说什么?”
何越泽想了想,解释:&1dquo;刚哥听你出去了在找你,我跟他说过要是碰到你给他消息说一声。”
孟黎哦了声,没太大反应。
周婆婆饭馆就在前面五十米处,几人进饭馆,四方桌,孟黎单独坐一边,钟瑶跟翁思怡坐一堆,魏凯跟何越泽坐,孟黎对面是墙。
菜单是那种塑料壳包的,里面是打字机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简单写了几道菜。
老板把菜单放桌上,何越泽拿起菜单递给孟黎让她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