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状也叫起了撞天屈。
“嘿嘿!合着我赵家宝车被撞坏,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推诿起来了?”
赵芬儿冷笑道。
“大叔,你撞的是个什么旗子?”
叶以欣见赵芬儿不依不饶的也好奇问了起来。
“那不在那儿嘛。旗上有字,只是我不识得。”
车夫指了指十几米开外的半截旗子道。
阮黑子见叶以欣看那旗子,就跑过去捡了回来。
叶以欣就着他展开的旗面看,上面赫然写着“县学增生”
四个大字。这却看得她有些糊涂。
读书人有功名旗她是知道的。但一般是举人才有,比如举子进京会试乘具上会挂奉旨会试的小旗子。
劫道的山贼土匪见了旗子,一般就不会下手。一是独行的举子也不富裕,若是随从多的他们也不敢下手。二是终究尊重读书人。
秀才能持功名旗的只有各地的贡生,罗秀才不过是县学里的普通附生,听孙安祖说还被黜为青衣,怎挂个功名旗招摇过市?
县学增生,这说明罗秀才不仅恢复了名分,还更进一层,得了增生的名额。这增生虽然比孙安祖的廪生差,但县学也只有二十个名额。
看来这罗秀才与赵芬儿复合后,也有番际遇,咸鱼翻身了!
“我却不知区区秀才,也敢插功名旗招摇?”
叶以欣声音不大,可罗秀才两人离的也近,自然听得清楚。
“你懂什么!府学里的黄教授亲自见我,补得增生还赐了字。这是你个乡下小小女子可知的吗?”
罗秀才两眼望天的道。
“怕是使了银子吧?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以欣见罗秀才又高傲起来,忍不住怼道。
吵架这回事,有理就讲理,没理就乱讲。叶以欣自然不知道罗秀才怎么会得了府学教授的青睐,却不影响她恶意猜测。
“你——你莫要瞎说!”
罗秀才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叶以欣暴怒道。
“若不是这样,你急个什么劲儿?”
叶以欣见他反应这么大,就知道自己瞎猜的还真就靠谱。
掌县学的官员是教谕,掌州学的官员是学正,掌府学的官员则是教授。这罗秀才忽然攀上那所谓的黄教授,还真是拿银子开路。
“是又怎么样?教授老爷这样的人物,你就是想送银子还巴结不上呢!”
赵芬儿仍然得意的道。
“你这胆子还真大,抠出来晒干怕也有两斤。”
叶以欣简直被赵芬儿惊呆了。
这话是能明说的?虽然她也大概有所猜测,但赵家贿赂来巡视的府中学官,难道是什么可以广而告之的美事?
“娘子,你和她这般没见识的乡下丫头,说这个干嘛?”
罗秀才见赵芬儿直接承认,心中不安的道。
“说了又怎样?她连县学都进不去,还能坏了你的事?”
赵芬儿不以为然的道。
叶以欣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赵芬儿不是没顾忌,只是欺她一个村姑怕是都不知道衙门口朝哪边开。
“唉呀,我是进不去。不知道裴老大人这位致仕同知,能不能进县学的大门喽。”
叶以欣一笑,又搬出裴同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