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延看了眼低头摸肚子的温楚,沉声:“出去吧。”
他一话,没人说不。
裴凌知依言退出去,临走,似乎招呼了声温楚。
见状,一股不可名状的焦躁袭上心头,傅宗延目光沉沉,盯着温楚:“你留下€€€€坐着。”
温楚愣住,下意识朝裴凌知看去,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场合。
再说,他也想出去吃点东西。
裴凌知朝他笑了下,示意无碍,没多说什么,指了指自己的座椅,扶他坐了上去。
温楚便坐着不动了。
傅宗延注视着他俩,没说话。
会议继续进行。
温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留下来。
他远远坐着,后来又被安排到角落里,然后就犯起了困。
又高又宽的窗外,是西线阴霾的天。
等他靠着椅背抱着背包囫囵睡了一觉,醒来,整间会议室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不远处,傅宗延站在会议桌前,看着他,不知道这么看了多久。
温楚又有点被他吓到,猛地坐起,只是坐着睡,这么一下起来,腰侧又酸又疼。
他望着老是一声不响的傅宗延,手伸到包侧,准备把周医生嘱咐的产检档案和健康记录交给傅宗延,但想了想问:“你们结束了?”
傅宗延却紧接其后地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温楚愣住,手抓紧了背包。
“这里辐射太严重,你不适合€€€€”
“周医生说可以的。”
温楚瞪着他。
傅宗延被那双眼睛一瞪,就不说话了。
心底里隐隐有什么预感,告诉他,再回一句,有你好看。
看来之前没少被瞪。
也许是怀孕,情绪总不稳,但也可能是自己被莫名其妙留在这里睡了一觉,睡得不舒服不说,饿都饿过头了。
但温楚又想,都不是。
是傅宗延离他太远了。
醒来后,傅宗延总是隔着一段距离和他说话、和他见面。这段距离里还有许多其他人。温楚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就会这样,会平白生出许多的距离。
还有傅宗延的语气,他很不喜欢。
好像他做了什么坏事。
以前在厄尔西峡谷,他做出那么多的事,姓傅的一声都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