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当班的民警回复道,脸上挂着倦意,他刚下班睡没多久,又被喊起来当责,因为彪子李撞死了。
警察好不遗憾,晃着头可怜彪子李,只是委派他到转运站维持秩序,谁知道生了这样的事,十分沮丧。
王大福和赵象龙对了一眼,预感这其中有鬼,有人在操控,在赶回澜州市之前他们要到这个转运站看看。
两个人过了一遍想法,都出了门,那一头心急火燎的安二狗早等得不耐烦了,憋着一肚子的话,再不说出来就要爆炸了。
赵象龙依然要他闭嘴,并指了指车,要他上车再说。
安二狗就像憋着一串稀,急着要嘣出来,铁青着脸色兜不住了,就彻底兜不住了,对着赵象龙一顿开炮:
“我告诉你赵警官,安佑武绝对是凶手,‘糊涂桶’因为我承包的鱼塘得罪了他,死得不明不白,那天安佑武去告祭的时候,我亲眼见到糊涂桶显灵了,指着安佑武说他是凶手,眼睛都流出血了。。。”
安二狗动魄惊心地说道。
“糊涂桶死了,还能用手指着安佑武?”
坐在副驾的王大福显然很不服气,他不喜欢安二狗这毛躁的性格,乡野村夫的鲁莽和无知。
为了达到目的,把他那没读过书的小聪明越是理直气壮,感情拉着大家一起犯傻。
“我亲眼见到的,整个竹林都在摇晃。”
安二狗反驳道,正经得不行。
“你亲眼见到的?我还亲耳听到彪子李在说你们欺压老百姓,他说他自己死得罪有应得呢!”
王大福嫌弃得不行,怼回去一句。
安二狗被怼得有点呆,反应了一下,又急急忙忙开口:
“不是,王警官,你听我说,糊涂桶是收了我的钱,把那几亩鱼池临时写了条子租给我,占了安佑武的便宜,所以他才怀恨在心,弄死了糊涂桶,但是在你们到来之前,那会祠堂里,彪子李动手打过安佑武,因为他牙硬,不肯招出埋尸的地方,后来你们也看见了,彪子李还当着你们的面搂了安耀武两个嘴巴子!”
安二狗把心底话掏了出来,火燥得不行,被逼到这境地,逻辑无比清晰,有理有据。
赵象龙和王大福又对了一眼,有些意外,安二狗这个话显然说到他们心坎了,原来彪子李在祠堂对安佑武拳打脚踢过。
那么以二人对安佑武的犯罪人格理解,这是一个城府极高,睚眦必报的人,所以不能无视安二狗这个说辞,并且越合情理。
安二狗还在哔哔赖赖,一定要证明安佑武是凶手,急着要两个警察的态度。
“讲下去!”
王大福认真起来。
“你想啊,安佑武杀人埋尸的事情是肯定的,对不!他一定杀过人,那些跟他有过节的,哪一个他会放过,彪子李那天是喝很多,还不至于冲下山沟,那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年,也没听过出了人命,彪子李不是爱飙车的人。”
安二狗此刻颇有种媳妇娟妹子附体的冷静,至少分析情况,在王大福看来可圈可点。
一路上安二狗痛快地吐槽着对整个案件的理解,安佑武的性格分析,净说着他的坏话。
数落着安佑武小时候干过的事,明嘲地说了彪子李死得这样蹊跷,绝对和安佑武的手段有关系,这个人喜欢背后来,喜欢搞偷袭,从小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赵象龙和王大福各怀心思,尽品味着其中的曲折和微妙,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
说教间弹指,他们到了东湖村外的货物站转运点。
集贸市的规模是满足五个村庄的起居饮食,自从那片矿山区开后,物流多了,这地方被画为缓解区,建着许多仓库,供应商铺户周转使用。
安二狗告诉赵象龙和王大福,别看白天这里人来人往,一到了晚上,这里是没人看守和居住的,只是一片货物仓。
他们治安巡逻队需要隔个钟头就来这里走一圈,因为经常有小偷光顾这里。
便叽里呱啦地继续埋汰安佑武,净说着坏话,抓,立刻抓,审都不用审,直接毙了!
王大福看着远处的环卫工人,把地上的碎玻璃瓶子打扫干净,找着摩托车的足迹,想象着昨晚这里到底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