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侧身看着一路沉默的仲白露,“这几天你都没有说什么话,是不是怨念着我?”
仲白露眉眼未抬,低声道:“怨念你?龙师兄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怎么会怨你?”
龙青叹了声道:“这几日都没有嵇冰的消息,没有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只要他还活着,你我一定可以把他带出润城,到时候天南海北,还有谁奈何的了你们。”
仲白露轻哼了声,“我不会再跟着这种愚不可及的人,能救便救当做行善也好,若他真是先一步死了。。。给他奠杯残酒就是了,也不枉。。。相识一场。”
龙青正欲再说些什么,见庄云燕二人已经出来,迎上前道:“怎么不和夫人再多待一会儿?”
双华按了按眼角,“还有要事筹谋,能见上这一面,已经难得了。”
客栈
昏暗的烛光下,几人围着桌子静坐了许久,戚祯一把推开门打破了这难言的沉默。
“戚师兄,怎么说?”
双华急问道。
戚祯大口的喘着气,来不及回答她,端起桌上的茶盏几口灌下,抹了抹嘴道:“夫人别急,累死我了。掌门,我寻了几位相熟的故友,他们颇有门路,对宫中这阵子的事也知晓不少。听他们说。。。”
戚祯顿了顿看了眼垂着头的仲白露,“嵇冰带着荆州兵符孤身去见周康,周康收了兵符,将嵇冰关入天牢…虽未说必死,但也是凶多吉少了。”
仲白露像是早已经料到,抬头看着摇曳的烛火,喃喃道:“蠢货一个,死了也是活该。”
戚祯继续道:“嵇冰想一命换一命,用自己性命和荆州几万铁骑换下旗皇子的安好。。。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周康不可能答应他,莽夫就是莽夫,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旗皇子如何?”
龙青打断道。
戚祯撇了撇嘴,“压根儿没一件事和我占得着关系,我管跑腿,还得赌命,老天真是耍我呢。旗皇子。。。还在宫里头待着。可外头都传,旗皇子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雍王周康。。。就快要登基了。”
“周康登基之前,独孤旗必死。”
双华擦拭着手中的飞霜剑。
龙青喘着粗气,怒瞪双目道:“周康,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龙青。”
双华放下飞霜剑,“大家不顾生死跟你已经进了润城,你可有想好,杀了周康,你我该怎么做?救了独孤旗,没杀的了周康,你我又该怎么打算?”
“就是!”
戚祯刮了刮鼻尖,瞪着龙青道。
龙青看了看庄云燕,垂下头道:“哪里顾得了许多,救下旗皇子的性命。。。再作打算也不迟。”
见几人都盯着自己不说话,龙青又道,“你我潜入皇宫,找到皇上手中的那半幅藏宝图,待寻到雍华府的宝藏,早晚可以替旗皇子重夺江山。”
戚祯大笑了出来,指着龙青道:“还说嵇冰蠢呢,龙师兄才是最蠢。周康夫妇在宫里头这阵子都是闲着不成?他们大可以把整个皇宫挖地三尺去找那藏宝图,还轮的我们去找?以我之见,藏宝图要不就是已在周康手上,要不,就是不知被独孤铭藏在何处,怕是此生难寻了。”
见龙青神色窘迫,戚祯扯开话题道,“皇宫西门的守将与我旧友熟识,他家兄弟在龙青血战出宫那日,被周康当做挡箭牌死在煞天罗之下,这一家人对周康恨之入骨,周康登基在即,前朝旧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旧友穿针引线,他愿意助我们潜入皇宫——就在明日子时。”